其中一位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笑道:“小郎君,你我真是有緣,又相見了。”說完,便帶著人走到大堂中另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
獨孤武心思急轉,這個叫杜工的中年男人是官身,官職不太高,應該就是涇陽縣的縣丞,否則不會在底樓的大堂里用飯。
不過到底是官兒,或許在同福酒樓真正的主人面前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掌柜和小二這里還是能借勢的,縣官不如縣管嘛。
想到此,獨孤武抱拳笑道:“杜郎君,你也在酒樓用飯,真是有緣,有緣,不如同桌?”
“那老夫便卻之不恭了。”杜工走到了獨孤武身旁坐了下來。
老夫?
才三十多歲的男人就自稱老夫?
也是,現在這年頭,三十多歲都有孫子了,自稱老夫也沒問題。
獨孤武點頭笑道:“杜郎君請。”
杜工望著桌上的菜肴詫異的看了一眼獨孤武,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氣,拿起筷子就動手。
獨孤武拿著筷子,在菜肴里攪動,夾起一塊魚放在嘴里,嚼了兩下。
“呸,這是給人吃的么,這東西簡直就是喂豕,豕都不吃,你竟然好意思給我們端上桌,你看不起誰呢?你把杜郎君當什么了?”
此時,正吃的歡的杜工傻了,尷尬的笑道:“小郎君,老夫覺得這魚······”
話沒有說完,因為獨孤武一副你覺得這魚好吃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杜工頓時覺得魚似乎真不怎么好吃。
掌柜瞧了一眼發怒的獨孤武,心想,這是來找麻煩的,然后看了一眼皺眉的杜工,便走到了獨孤武身前,冷笑道:“不知小郎君對我們酒樓的菜肴有何不滿?我們酒樓可是涇陽縣最好的酒樓。”
“就這樣也能叫做最好的酒樓?”獨孤武不屑地撇嘴,拿起筷子,翻動著碗里的魚塊,怒道:“你看看,連這層黑色的膜衣都未除去,你也敢說是最好的酒樓?正好今日杜郎君在此,我要告你們酒樓謀害人性命。”
謀害人性命,可大可小,勛貴人家杖殺兩個奴仆是小事,但是獨孤武三人是正經的良民,別說一個掌柜擔不起這個罪名,就是一般的官員也擔不起,哪怕朝堂勛貴擔下這個罪名都得脫掉一層皮。
“小郎君,話可不能亂說,我們酒樓在涇陽縣也快有十年了,你出門打聽打聽,我們酒樓何曾謀害人性命了。”掌柜的話音很冷,底氣十足。
獨孤武厲聲喝道:“還敢說不是謀害人性命,魚肚中的黑色膜衣含有大量的組胺、類脂質、溶菌酶等物質。組胺進入體內會引起惡心、嘔吐、腹痛等癥,這不是謀害人性命是什么?”
一連串的現代詞匯說的掌柜一愣一愣的,獨孤武趁熱打鐵,喝道:“況且,你自己嘗嘗,你家的魚,腥味如此重,是人吃的東西么?”
前世的經驗可不是白來的,在社會上鍛煉了這么多年,獨孤武心不跳氣不喘,底氣十足,看不出任何問題,仿佛獨孤武說的就是事實的一般,令人下意識便信服他所說的。
實際上,獨孤武說的也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