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武是謹慎的人,謹慎的意思也就是說在某些時候,獨孤武的膽子并不大,他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尤其在對待官員時,他是不會亂開口的,至少不會傻乎乎的去罵人,給自己家帶來災禍。
一如當初見到杜如晦時,他被杜如晦笑了幾次,心中有氣,卻也未罵人。
但是獨孤武有自己的底線,有自己的堅持,遇上這種人連老父親都不認的人,他會忍不住當一次鍵盤俠,而現如今的情況,可不是不認識的人家遇見這種事,而是近鄰,是一口一個三叔叫著的長輩。
哪怕對方明顯是武官,極有可能給自家帶來災禍,他也忍不住開口罵一句數典忘祖的東西。
留下背影的一行人轉身,中年男人怒道:“鄉野小子,你罵何人?”
“誰搭腔我罵誰。”
獨孤武絲毫不慫,他相信自己老爹也不希望見到他唯唯諾諾,否則真就坐實了慫娃的稱號,他可不喜歡別人叫自己慫娃。
一直沒動的獨孤誠站了起來,怒道:“王元敬,我兒罵你數典忘祖罵錯了?你連自己父親都不認,不是數典忘祖的東西是什么?”
“等等,爹,您剛才叫他啥?”
獨孤武腦子有些亂,他需要捋一捋。
王元敬,王二狗······
左監門軍卒路過涇陽縣。
王二狗便走后門進了左監門擔任隊正。
這就是說王二狗因為靠山王元敬進去的,王元敬是什么都尉,是王根他爹,然后和自己家有仇。
“王元敬,咋了?”獨孤誠有點不明所以的望著獨孤武。
“沒事,沒事。”獨孤武搖頭,暗自把王元敬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自己報仇估計是不可能了,不過誰讓咱朋友調到了兵部呢。
就在父子一問一答時,王元敬冷哼一聲跟著一群將士走了。
獨孤武和獨孤誠父子倆又罵了幾句才進屋看暈倒的三叔,屋里很安靜,沒人說話。
獨孤誠嘆了口氣,“根子,知道當年為啥給你改名不,當年我去涇陽縣遇見了你爹,那時候他便有官職在身了,這些年一直沒敢說,就怕你阿翁受不了。”
“叔翁,俺知道了,您看這······俺就不留您們了。”
眾人皆嘆氣,王遠叔說了一句有事招呼一聲,與獨孤誠對視一眼,都帶著一家老老小小走了。
傍晚家里正吃飯,虎頭虎腦的王庭云來報信,說是沒事了,才讓憂心忡忡的獨孤武一家放下心來。
留小庭云在家吃飯,說是還要去王遠家,獨孤誠便點了點頭,感嘆道:“早些年就應該給老三說一聲,真是沒想到王元敬竟然會回來。”
“可不是回來,是奉命而來,要不然哪會回正陽村。”獨孤嗤笑,實在忍不住好奇心,便問道:“爹,您和三叔當年為啥能肯定王根他爹能出人頭地啊。”
“這說起來就長了······”
聽著老爹斷斷續續的說起當年的故事,獨孤武覺得很狗血。
王根家早些年不窮,在村里算是富庶的,王根大伯到六伯年輕時都從了軍,不過一個沒回來,都死在了戰場上,家里有筆不小的撫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