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敬憑借哥哥們留下的撫恤金也是吃喝不愁,跟著張家學了武,念了書,心氣也就高了,像其他村里人一樣外出討生活。
帶走了家里好些錢,在外面站住了腳跟卻沒回來看過,而家里因為他離去帶走了錢,日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成了現在這樣。
獨孤武有些感慨,前世聽過許多這種狗血故事,卻從未真正讓他碰見過,沒想到古代人之中竟然也會有這種人。
“對了,爹,我今天跟王虎說好了,他們最近上山打獵,我跟著去看看。”
獨孤誠有些適應不了兒子跳躍性的思維,愣了好一會,才道:“你要去山上,不行。”
“為啥不行?”
“你知道上山有多難,你還想上山跟著王虎打獵,你知道他們要走多遠?你能不能爬上山頂還兩說呢?”
太氣人了,自己身子是差了些,但要說山頂都爬不上去,這就是瞧不起人了。
獨孤武騰地站起身來,一句話也沒說,回了自己房間,懶得跟老爹計較,到時候偷偷去就成了,回來之后的事回來再說。
晚上睡覺的時候,游說了獨孤文好幾次,得到獨孤文肯定的答案,獨孤武放下心了,身子弱沒辦法,不能拖累王虎一家,大哥以前也進過山,有大哥在,慢點沒關系。
第二天一早,獨孤武和獨孤文便抬著家里的竹編**網去了河邊,然后偷摸的到了王遠家,在王家混了一頓飽飯,拿了好幾個黑黢黢的餅子上了山。
上山的石徑并不陡,王家父子似乎也不急,獨孤武完全能跟上王家人的速度,但三個時辰后,獨孤武后悔已經晚了。
看著山不高,爬山才知道真累人,仿佛永遠也爬不上那個近在眼前的山頂。
快到傍晚,獨孤武才在獨孤文的攙扶下到了山頂。
腳下周圍很干凈,看樣子就知道時常有人在清理,不遠處有間小木屋,屋里燒著一堆火,王家父子幾人正圍在火堆邊上猜測著獨孤武何時才能上來。
“瞧見了吧,我說狗蛋兒差不多就是這個時辰。”王遠大笑,走出木屋,指著落日余暉中的長安城,笑道:“狗蛋兒,叔沒騙你,你看看長安城,是不是賊他娘的大。”
看不見巍峨的城墻,也瞧不見來往不絕的人群,更聽不叫城里的叫賣之聲,但遠遠望著長安城,卻是比走進長安城來得更為震撼。
兩千多年歷史最輝煌的古都,一個封建時代最強盛時期的都城,就這樣落在了獨孤武的眼中,仿佛自己站立在了長安城的上空。
獨孤武久久不語,回神之后便大笑道:“遠叔說的沒錯,真是賊他娘的大。”
“狗蛋兒,你好歹也是讀書人,你咋能像俺們一樣。”
“啥意思?”
“俺爹讓你作首詩,等俺們去涇陽縣賣獵物時,他好給人顯擺顯擺。”王虎就像他名字一樣,虎,真是虎,想都沒想便把自己老爹給賣了。
“遠叔,我覺著您老應該抽他一頓。”
“抽累了,現在懶得抽了,叔等著你作詩。”
“您抽了他,估計就有了。”
好吧,王遠抽了兒子一頓,獨孤武心里高興了,擺了一個涼風不勝寒的造型,笑道:“白云望不盡,高樓空倚欄。中霄鴻雁過,來處是長安。”
“好詩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