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虞筱棠再度幽幽轉醒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與此同時,她的后腦勺的刺痛依舊還在持續,只是之前腦海中斷斷續續的片段,開始拼湊到了一起。
“醒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陌生男人發話了。
虞筱棠側眸望向來人,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被捆綁了,除了頭部還能活動之外,整個手腳均被捆得嚴嚴實實,絲毫不能動彈,并扔在了院子的角落。
男人見她不說話,起身從小火堆離開,來到她身邊蹲下,單手掐住她的下顎輕聲逼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被那些怪物咬了還能正常存活?”
也許他的語氣太過狠厲,也許是他散發出來的氣勢太過駭人,在虞筱棠看不見的角落,兩個身影緊緊擁抱依偎在一起。
虞筱棠無視男人的逼問,冷漠地望著他:“這么說你看到了?”
“我沒有!”男人激動低吼否認,并氣急敗壞地用拳頭砸向地面以此泄憤,半晌后,他別過臉不情不愿道:“是我妻子發現了你身上的痕跡。”
虞筱棠聞言,低頭打量自己身上的著裝,這才發現已經被換了身農婦的衣裳,后腦勺的傷勢,也用干凈的布料做了簡單的包扎,雙腳也是。
“不用管我身上的傷勢是怎么來的,那個醫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面對虞筱棠的再三追問,男人回頭仔細打量著她,發現她眼神清澈,一片清明,意識清晰,即便是被咬過,也沒出現變成怪物的情景,不由得微微放下心來,他努力穩住情緒,喉頭再三滾動,幾次想張嘴說話,都沒說出半個字。
堂堂大老爺們兒,就在虞筱棠跟前紅了眼眶,實在忍不住,他用干燥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兒,無奈道:“一切都源于那場墜機事件。”
“昨天下午五點半左右,有輛飛機墜機到了我們村頭附近,當時醫院派人去搜救活人了,讓人想不到的是噩耗從此傳來,短短半天時間,整個南豐村化作了人間地獄,死了好多人,就連我的父母兄弟也在其中。”
男人輕輕敘說,虞筱棠靜靜聽著,空氣中偶爾傳來柴火燃燒時的聲音再無其他,而她腦海中的畫面迅速回放,回到上飛機前的那一刻。
昨天下午傍晚,她辦理好最后的登機手續,手持機票來到前往亞特蘭大的航班上,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起初乘客跟工作人人員們都平平無奇,并無什么異樣。
她跟往常一樣,關掉手機放在隨身包包里面,然后戴上耳機閉目養神,這次她在某國處理掉了一個大麻煩,正美滋滋等著回去邀功領賞,誰知在飛機起飛的前十分鐘,機艙內傳來一陣躁動。
不少乘客都抬頭張望著,突然,一名奇怪的乘客迅速闖了進來,并神情古怪地停頓了幾秒鐘,最后化作撲虎的惡狼,狠狠咬住離他最近的某位乘客的脖頸,面對這一幕,所有人都失控了。
驚叫聲在狹小的機艙內此起彼伏,她剛起身想查看什么情況,身邊的一位女乘客,神色變得不對勁起來,忽然抱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腰腹處用力咬了一口!
虞筱棠吃痛,面對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瞬間從自己的長筒高跟靴里掏出一只魯格微型手槍,對準對方的眉心毫不猶豫開槍。
“砰!”地一聲,整個機艙霎時炸開鍋,那些乘客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持槍上飛機!一個個嚇得縮成一團,短暫的靜謐過后,被咬的那些乘客也變得失控起來,抓人就咬。
整個飛機徹底失控了,在駕駛室的機長們完全不知道后面的情況,開始著手起飛,機艙已經化為煉獄,嚎哭聲,尖叫聲,槍聲亂作一團。
虞筱棠用力推開尸體,然后打量自己身上的傷口,眼中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逝,剛想從包包里面找紙巾,結果又有其他人前仆后繼,不得已她只好將那些“瘋狗”一一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