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休要拍馬屁,這白猿煉日之法乃我道門無上秘卷,唯有鎮壓心猿,才可施展。你鎮壓不得心中的心猿意馬,我就算將這秘卷傳你,你也修煉不得,反而會墜入魔道。”老道士懶洋洋的收回目光,閉上了眼睛。
“可師傅您已經一百三十歲了,說不得什么時候就駕鶴西去,入了三十三重天朝見教祖。您要是去了,這秘法豈非就失傳了?”道士嘀嘀嘀咕咕的道了句。
“呸,你這不孝子,整日里不盼著你師父我好。老道士的壽命,老道士我自己知道,你若能在三十年內鎮壓心猿意馬,這衣缽你得去倒也無妨。若三十年內鎮壓不得心猿意馬,這密卷只能留待有緣人了。”老道士笑瞇瞇的道。
道人頓時變成了一張苦瓜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老道士:“師父,你竟然還有三十年壽數,我還有三十年才能下山。”
“盛世歸隱,亂世下山。本來你只有三十年后才能下山,但現在你的機緣到了。”老道士一雙眼睛看向門外:“你速去門外,門外有兩位施主正要登門。能不能下山,還要看你的機緣了。”
“不可能!門外絕不可能有人。弟子已經開了天眼能夠望氣,若有人來,弟子必然可以察覺到對方的云氣……”
咚!咚!咚!
話未說完,敲門聲已經傳來。
“不可能!這是何等高手,竟然收斂了自己所有氣象,與天地乾坤隔絕了所有感應!”青年道人的眼神里滿是駭然。
“一個命格很奇怪的人。”老道士擺擺手:“好生招待著吧。這等奇怪之人,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錯非老道士我的武道修為已經通玄,聽到了山間的回響,只怕也感應不到此人的氣機。”
朱拂曉牽著朱丹的手,手中水系魔力流淌,不斷梳理著朱丹身上的經脈,緩解其身上的疲乏。
然后手指才敲幾下,便聽門內傳來一道醇厚的聲音:“莫要敲了,貧道來也。”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只見是一個劍眉英俊的青年道士,那道士皮膚白皙,筋骨壯碩,周身似乎有一股莫名氣機流淌,熊熊的生命磁場比之翟讓、虬髯客強盛了不知多少分。
若說虬髯客與翟讓的生命磁場是熊熊火把,那此人的生命磁場至少也是一堆熊熊的篝火。
道人衣衫整潔,頭上發鬢一絲不茍,看起來端的不凡。猶若神仙中人,一看便非凡俗之輩。
“想不到區區城關縣這小廟,不但有法海那等人物,更有道門如此天驕,傳出去只怕天下都要嘩然。瓦崗地界果然是龍蛇混雜,隱居高手數不勝數。”朱拂曉心中驚嘆。
朱拂曉看著眼前道人,那道人一雙眼睛掃過朱丹,然后落在了朱拂曉的臉上,隨即愣了愣,然后回過神來起手一禮:
“貧道袁天罡,見過兩位居士!”
“袁天罡?”朱拂曉一愣。
“居士聽過小道的名字?”袁天罡一雙眼睛詫異的看著朱拂曉。
“是聽過,在我老家聽過,那人與道長同名同姓。”朱拂曉呵呵一笑,起手抱拳一禮:“在下素聞城關縣外有一座道觀,平日里最是清凈,今日冒昧前來,是想要借地隱居一段時日。不知道長可否通融一二。”
“借宿?”袁天罡聞言笑了:“施主請入內。道觀內只有我與師傅二人,屋子倒是不少,借你二人一間倒也無妨。”
說完話只見袁天罡打開大門:“居士里面請。”
朱拂曉輕輕一笑,然后隨之走入了大門內。
他卻不知,自己這一步,走出了個怎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