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做東,請朱兄去山下痛飲一番,如何?”杜禮擠上前來,一雙眼睛精光灼灼的盯著朱拂曉。
朱拂曉正要開口,忽然只聽學堂外傳來一道喊聲:“朱兄,下課了沒有?咱們可就差你了。”
學堂內的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李建成與一群身穿錦衣的青年男子聚在一處,面帶笑容的站在學堂外招呼朱拂曉。
此時此刻,學堂內霎時間安靜下來,權貴總是能帶來莫名的力量。
權貴總是能叫窮人自卑。
面對著李建成等紈绔子弟,場中眾位寒門士子俱都是噤若寒蟬,小說中蔑公卿,輕王侯的事情,終究只是小說話本。
眾人不敢隨意開口,免得遮過了李建成的話語。
一邊的杜禮等人俱都是瞳孔一縮,心中誕生一抹悔意,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你說你不是王公子弟?
這就是你說的平民之家?
早就該想到,整個白鷺書院最勢利眼的童子如此巴結的人物,怎么能是簡單之輩?
可惜眾人是真的被朱拂曉蒙蔽了。
畢竟朱拂曉一襲粗布麻衣,隨行不見有傭人相伴左右,一看就是尋常人家。
雖然有錦帽貂裘,但也不過是一個尋常富賈罷了。
真正的豪門大家,那個不是出入成群,一群人左右伺候著?
王公、尊侯,帝王私訪那一套,全都是小說中話本的編篡。
真正的王公貴族,絕不可能那般的。
貴公子就要有貴公子的體面。
朱拂曉聞言一愣,然后輕輕一笑:“李兄稍后。”
然后收拾好書本,對著堂中眾位同窗一笑:“今日在下有約,明日請諸位喝酒。”
看著收拾書本的朱拂曉,一錦衣男子站在李建成身邊:“此是何人?竟然得李公子看中?看其衣著,不過尋常寒門罷了,也能如李公子法眼?”
“一個妙人!”李建成笑瞇瞇的道:“宇文兄休要以貌取人,別看他只是一個寒門,但本事大著呢。”
“哦?”那錦衣公子眨了眨眼:“必然是個有大本事的,否則入不得大公子法眼。”
“李大公子眼光何其高,能被他看入眼中的寒門士子,必定非尋常人。”站在宇文兄身邊的一個,身材略矮的士子,手中把玩著兩個晶瑩剔透的玉膽,此時眨巴眼睛,面帶審視的打量走來朱拂曉。
“稍后倒要看看其成色。”旁邊帶著金色貂皮的青年男子接了句。
“哈哈哈,是不是大本事不知道,但卻頗合我胃口。”李建成不著痕跡道:“今夜此人乃是我的客人,諸位兄弟還需給我個面子,不可隨意為難。”
朱拂曉此時與書舍中眾人辭別,走出門外,看著那六個錦衣胡裘的青年公子哥,然后將目光落在李建成的身上:“李兄怎么來了?不是說今夜去你院中獨酌嗎?”
“哈哈哈,明日沐修。咱們兄弟在山中淡出鳥來,今夜下山去皇城中找樂子。正好我與朱兄有約,朱兄不妨給我個面子,咱們一塊去玩耍。”李建成大笑,指著身邊宇文兄道:
“朱兄,我來為你介紹一番,這位乃是在下好友:宇文化及。乃是宇文家的長公子。”
“朱公子有禮。”宇文化及不咸不淡,只是輕輕起手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