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失禮,但也絕沒有任何熱情,完全就是客套。
“見過宇文公子。”朱拂曉也不緊不慢,平平淡淡的回了一禮。
看著朱拂曉不咸不淡的樣子,一群人俱都是目光一閃,宇文化及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悅,但卻沒有發作。
區區一個寒門士子,也敢這般敷衍自己?
李建成指著那把玩玉膽的青年男子:“這位是裴家的長孫:裴步尦(liao)。”
“賠不了?”朱拂曉一愣,然后連忙起手一禮,遮掩自己的失態:“見過裴公子。”
裴不尦將玉膽滑入袖子里:“見過朱兄。”
宇文化及道了一聲‘公子’,裴不尦卻道了一聲‘兄’,雙方態度可見一斑。
裴不尦瞇著眼睛,笑瞇瞇的看著朱拂曉,怎么看也看不出這凡夫俗子有什么值得李建成看重的。
但李建成是什么人?
那可是常伴當朝天子身邊的五姓七宗后起之秀,眼光還是有的,決不能小覷。
他祖父裴矩就經常告誡他:決不可小覷任何人。
裴家能歷經南北朝,隋朝父子兩代而不倒,和裴家的家訓有很大關系。
決不可小瞧任何人。
尤其是已經嶄露頭角的人。
“見過裴兄。”朱拂曉起手鄭重還了一禮。
見此一幕,宇文化及更是面色冰冷,忍不住冷冷一哼,盡是不滿之色。
“這位是獨孤雀。”李建成指著頭戴胡裘的青年男子。
獨孤雀站在宇文化及身邊,不陰不陽的抱拳一禮,不作聲色。
朱拂曉回了一禮。
那邊李建成指著一個掛著寶劍的男子還要在介紹,卻聽掛著寶劍的男子不耐煩道:“李兄,如今天寒地坼,莫要耽擱時間了,咱們還是趕緊啟程吧。”
眾人沒有興趣認識一個寒門士子。
雙方的差距是天差地別,也沒有認識的必要。
“太原李家能得天下,不是沒有原因的!”看著眾人眼底那一股子蔑視的神態,朱拂曉心中升起這股念頭:“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南北朝雖然滅了,但門閥世家依舊高高在上,保留著那種士大夫與天子共治天下的心態。”
“這些人從根本上就瞧不起富賈、大戶人家,瞧不起江湖中的豪客,瞧不起那群泥腿子。”朱拂曉恍然。
偏偏亂世中決定天下大勢走向的,就是他們瞧不起的泥腿子、瞧不起的江湖豪客。
“朱兄,抱歉。”李建成苦笑對著朱拂曉起手一禮。
朱拂曉搖了搖頭:“不如李兄隨他們去了?我正要與諸位同窗一道去吃酒。”
“不可,天蓬乃是我的貴客,我已經與天蓬有約,豈能撇下你?”李建成斷然搖頭拒絕:“今日是我宴請你,他們不過是跟著去蹭吃蹭喝的,你才是主客。”
“朱兄,一道走吧。”裴不尦在旁邊笑瞇瞇的道:“別理他們,他們就是這幅臭脾氣,便是就連我也瞧不上。不必與這群混人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