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世上當真有鬼嗎?”楊玄感站在陰種身前,忽然莫名其妙的問了句。
他經過武夷山地脈之事,多少知道一些天地間的奇妙力量,當初朱拂曉封印武夷山下的山神,鬧出的動靜可不小,他雖然不曾親眼看到,但也朦朧中有所感應。
他記得孫真人曾經說過,這方天地已經開始不斷變化,變得不再相同了。
畢竟蛟龍做不得假。
“怎么?昨晚大公子遇見鬼了?”陰種愕然。
“倒是沒遇見鬼,但同一個恐怖的噩夢,我竟然做了十幾次。”楊玄感面色疲倦:“夢中有無數的惡鬼在啃食我。”
聽聞此言,陰種愕然:“一模一樣?”
“每個噩夢都一模一樣,甚至于噩夢中的面孔,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楊玄感深吸一口氣。
陰種聞言呼吸凝滯了一刻,隨即忽然吸了一口氣:“有點意思。”
“確實很有意思。”楊玄感道了一聲:“必然是不妥的。”
“此事只能問欽天監。”
陰種忽然覺得脊背有些發涼,不管這世上有沒有鬼,對方敢對楊玄感出手,都說明了一些東西。
“我親自去。”楊玄感掃過山中一道道人影:“替我向先生請假。”
說完話楊玄感面帶困倦的向山下走去。
“楊兄!”獨孤雀等人早就在山下等候,此時看著面色疲倦的楊玄感,眼神里露出一抹關切。
“昨晚發生了什么?”李建成問了句。
“碰到了一件麻煩事,同一個噩夢做了十幾次,你說怕不怕?”楊玄感苦笑著道了句。
此言一出,眾人愕然。
“次數做得多了,許就不怕了。”獨孤雀道。
“每次做噩夢的時候,你就會忘記之前自己明明做過這噩夢,唯有清醒之后,才能回憶起來其中的諸般關竅。”楊玄感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要去欽天監,你們在書院中小心一些。”
說完話便亟不可待的向山下走去。
一整夜不睡覺,這事情不管是放在誰的身上,都叫人受不了。
尤其這種事情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楊玄感夜晚作惡噩夢的事情,像是風一般,傳遍了整個書院,叫書院中的眾人俱都是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一股詭異的氣氛在書院中流轉。
山巔
院長的屋舍內
王暉坐在院長對面,中央是個大火盆,火盆里燃燒著灼灼的木柴。
“先生,你說楊玄感是不是故意發作,想要攪亂書院秩序,然后趁機渾水摸魚,對我書院中的學子暗中下手?”王暉開口道了句。
“我也怕楊玄感是演戲,所以昨夜在楊玄感的院子外站了一夜。楊玄感做噩夢的時候,體內氣機紊亂,不像是耍手段。但尚書府秘術無數,若此人當真想要耍手段,別人也未必會知道。”院長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