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楊玄感一早就去欽天監了?”
“我這便去欽天監親自走一遭。”王暉道了句。
欽天監內
李淳風身前擺放著一摞竹籌,此時靜靜的觀看著,時不時的撓著腦袋,露出一抹思索。
“按照山水志記載,永濟渠應該走王家村才妥當,不可擅自更改。此事還要通傳袁師兄,雖然走王家村會開鑿山川,頗為費力氣,但此地卻有一處天然地泉。”
李淳風嘀咕了一聲,恍然大悟一般,提起筆來開始奮筆疾書。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侍衛聲音:“大人,尚書府大公子楊玄感求見。”
“楊玄感?他來做什么?”李淳風毛筆一頓,然后瞇起眼睛,過了半響后才道:“請他進來吧。”
不多時,就見面疲倦的楊玄感自門外走來,看著李淳風后雙手抱拳一禮:“見過李大人。”
“不敢當,見過楊大人。楊大人不是在書院讀書嗎,怎么有空來欽天監?”李淳風看著楊玄感,第一眼便看出了不妥。
人有精氣神三寶,此時楊玄感的‘神’黯淡紊亂,甚是怪異,仿佛遭受了重創一樣。
楊玄感聞言苦笑:“在下昨夜同一個噩夢做了十幾次,徹夜難眠。素聞欽天監鎮壓天下,有望氣鎮壓邪祟的手段,還請大人救我。”
“邪祟?”李淳風睜開法眼,打量著楊玄感的生命磁場,然后面色怪異:“怪哉。”
“如何怪?”楊玄感連忙追問了句。
“不好說。”李淳風搖頭:“大公子身上沾染了一股怪異的氣機,這股氣機陰冷至極,但卻又并非邪祟。”
說到這里,李淳風道:“尚書府不是與天師道達成了聯盟嗎?大公子理應去尋找天師道高人,怎么來我欽天監了?”
尚書府與天師道才是一伙的。
楊玄感苦笑,眼神里露出一抹無奈:“小張天師閉關修煉了,據說是在修煉天師道的至高法:正一盟威。在下無奈,只能來求欽天監。”
“這股氣機與你的靈魂、你的生命融為一體,錯非身死道消魂飛魄散,否則絕難拔除。并非貧道不肯助力,而是這股力量絕非我能掌控。”李淳風看著楊玄感周身的那股陰冷氣機,目光里露出一抹好奇:
“這股力量實在奇異,不知公子如何沾染上的?”
老君觀、青牛觀雖然與尚書府不必是一伙的,但眼下朝廷這個大環境下,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雙方面子上至少要過得去。
“被人暗算了。”楊玄感無奈一嘆,扯開身前衣衫,露出了心口的怪異印記。
然后低頭看著自家的印記,不由得愕然:“怪哉,似乎變淡了幾分?”
“這印記?看著有點眼熟啊?”李淳風看著楊玄感心口的印記,腦海中劃過朱拂曉的魔法符文。
“道長見過這印記?”楊玄感聞言精神一震,連忙追問。
“只是相似而已,曾經在一塊古碑上看到過。”李淳風面不改色的撒了一個謊。
“不知是何處古碑,還請道長告知,在下感激不盡。”楊玄感面帶喜色,連忙追問了句。
“那古碑在黃河中,只是忽悠一閃即逝,沉入了黃河深處,在下只是看到過一次而已。”李淳風面無表情的道。
“他在說謊!”看著李淳風的表情,楊玄感瞳孔一縮,心中霎時間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