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輕,但午門前卻清晰可聞。
眾位大臣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的吹捧謙虛,然后撒丫子沖入了轎子內,各自返回府中。
看著眾人遠去的背影,楊素轉過身去看向午門前的那道人影,雙方對視許久,沒有人開口說話。
“明日本公設宴,不知薛將軍可否大駕光臨?”楊素開口,聲音透過黑暗,傳入了薛已耳中。
“道不同不相為謀。”薛已冷冷一笑。
“天下間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薛將軍珍重。”說完話楊素轉身離去,身形消失在了黑暗中。
看著黑夜中最后一盞燭火消失,薛已眼睛里露出一抹擔憂:“朱拂曉算攤上事了。我該如何才能出手將其拽出泥潭?現在各路權貴非要將其置于死地不可。”
薛已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
應天府衙門
陰種與王縣丞一路來到大牢內。
“審訊那八個士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本官去看看朱拂曉。”陰種提著燈籠,對王縣丞道了句。
他雖然不陷害朱拂曉,但也絕不會阻止權貴對朱拂曉出手。因為陰家也是勛貴家族中的一員。
“有勞大人費心。”王縣丞點點頭,轉身向第二層天牢走去。
看著王縣丞遠去的背影,陰種嘆了一口氣:“朱拂曉死定了。今夜就會有如山鐵證做下。”
心中想著,提著一壇酒水,來到了朱拂曉的牢獄前。
牢獄內
朱拂曉正端坐在燈火下,認真的誦讀著書院手札。
“你現在還有心思看書?”看著依舊平靜的朱拂曉,陰種忍不住道了句。
“不然呢?”朱拂曉放下書籍,看向陰種:“我深陷囫圇,又能做什么?”
“你這回可是闖下大禍了,明日便是是你的死期。”陰種目光灼灼的看著朱拂曉。
“哦?我死不死不知道,但有的人卻是死定了。”朱拂曉眼睛里露出一抹怪異:
“你我并無交情,怎么會來看我?”
“呵呵。看一個傻子,臨死前是否還有什么驚世之言而已。”陰種笑著道。
他雖然是天子的人,但也絕不想和世家鬧得太僵。
“現在看過了?”朱拂曉問了句。
“看過了,所以要請你喝一杯。”陰種晃了晃手中酒壇:“也算送你上路。”
“哦?”朱拂曉不語,只是繼續縮在哪里。
“這可是三十年的老酒。”見朱拂曉無動于衷,陰種開口道了句:“你就一點都不感興趣?”
“我對斷頭酒沒有興趣。”朱拂曉重復了一句。
“哦。你覺得自己還能翻盤……”
話未說完,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倉惶的喊叫,打破了天牢的死寂:“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