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點點頭,掌柜退下,不多時一道熟悉的人影自樓下走了上來。
“朱兄,咱們許久不見了。”獨孤雀自樓下走來,看到了在樓上抄書的朱拂曉。
“你是個大忙人,咱們想要找你喝一杯,可惜卻遲遲不見人。”朱拂曉笑著道了句。
“說來慚愧,今日來此,在下是當說客的。”獨孤雀面帶羞愧之色。
“哦?”朱拂曉抬起頭,眼睛里精光灼灼的打量著獨孤雀:“莫不是看上了我這家業?”
獨孤雀苦笑:“都怪這玉液太過于暴利。我叔父說,給你十萬兩銀子,買下你的方子,將你保下來,絕不叫人騷擾了你的產業。日后洛陽便是你的地盤,我等只在洛陽外的地界賣酒,絕不插手你的地界。”
朱拂曉看了獨孤雀一眼:“十萬兩銀子?兄弟看我是缺少銀子的人嗎?”
“我只是替叔父做說客,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都和我無關。”獨孤雀笑嘻嘻的坐在朱拂曉對面:“朱兄,快將你的美酒拿出來,日后我府上酒水,可全都按你的提供了。”
他知道十萬兩銀子是絕對買不來這方子的,自家叔父純粹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仗勢欺人而已。是以絕口不提此事,而是與朱拂曉討酒水喝。
朱拂曉看了獨孤雀一眼:“我這酒水與那濁酒可不一樣,你也不怕醉死。”
朱拂曉沒好氣的看了獨孤雀一眼,自案幾下拎出一壇酒水,遞給了對面的獨孤雀。
獨孤雀也不客氣,打開酒壇聞著那撲鼻酒香,不由得面露陶醉之色:“好酒!”
倒入碗中喝了一杯,然后瞇起眼睛:“朱兄,你還是快逃吧。離開洛陽,逃得越遠越好,最好是隱姓埋名。”
“就因為這玉液?”朱拂曉問了句。
“就因為這玉液。錢財動人心,只要是洛陽城內稍微有點權勢的權貴,就都想要撲上來咬一口。獨孤家只是第一家,接下來五姓七宗將會紛紛而至。”獨孤雀閉著眼睛,品嘗著酒水:“為了利益,家破人亡,也不過尋常而已。”
朱拂曉笑了笑:“我有太子楊昭護持。”
“五姓七宗連天子都敢對抗,更何況是太子?”獨孤雀睜開眼,眼神里露出一抹傲然:“你將太子看的太高,他壓不下五姓七宗的勢力。”
朱拂曉不置可否,只是與獨孤雀飲酒。
當獨孤雀醉醺醺的離去之后,朱拂曉站在欄桿處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許久無語。
毫無疑問,獨孤雀是夠朋友的。
就憑他將真正的考試題目給自己,他就是自己的朋友。可惜二人各有立場,家族利益高于個人感情。
當夜
五城兵馬司聯合出動,以雷霆之勢包圍了禾云樓,然后捕快破門而入,闖入了酒樓內。
大小掌柜、伙計,所有的酒樓物件,盡數被抄走。
樓閣上
朱拂曉看著下方晃動的火把,還有那涌動的人潮,不由得面色陰沉下來,周身黑色結界流轉,將朱丹的房間包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