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世上那有什么鬼魂?哪里有什么陰曹地府?若有陰曹地府,老子奸淫擄掠無數,怎么不見鬼差來捉我?”又有人放肆大笑。
“不錯,王薄此人裝神弄鬼,據說與五斗米教攪合在一起,咱們這就出兵,與此人較個高下,叫他知曉誰才是長白一代真正霸主。”
眾位賊頭哈哈大笑,一邊喝著酒水,一邊仰天大笑,蹂躪著懷中嬌嫩的女子。
李相才把玩著手中令牌,感受著腦海中傳來的陣陣惡鬼咆哮,不由得瞳孔一縮,眼睛里充滿了凝重:“可怕,著實是可怕。”
他與那群賊頭不同,這群賊頭雖然是綠林大盜,但卻不通曉天下事,不知道天下大勢。
他李相才乃太原李家的旁系,大公子李建成在山東的布局。
身為李家的人,他當然知道陰曹地府。
“此陰曹非彼陰曹,但僅僅只是憑借一個地府的名頭,就想把我嚇得將老巢讓出來,日后我如何在江湖上混?”李相才搖了搖頭。
人在江湖混,靠的就是一個名氣,若名氣都沒有了,日后怎么招兵買馬立山頭?
納罕族的資料他雖然看過,但卻并不相信:“這世上怎么會有骷髏?怎么會有鬼魂?一派胡言以訛傳訛。”
“就算是真正鬼神降臨,想要我李相才的基業,叫我李相才退避三舍,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縱使真的有鬼神,膽敢來找我麻煩,非要將其屠了不可。”李相才陰冷一笑,轉身招呼堂中眾人:“諸位兄弟,來繼續飲酒。”
刀頭舔血的人,你指望她信奉因果循環,你指望他敬畏鬼神?
尤其是當數萬大軍匯聚在一起,就算真有鬼神降臨,他也同樣屠戮給你看。
古老的長白山中,朱拂曉一個人,猶若是落葉般在山中輕輕飄動:“我之所以借王薄的手,不過是埋下一個引子罷了。若能叫王薄看到我的手段,日后大隋想要平定山東,對抗山東集團,王薄就是最好的手段。”
“無知者無畏,若能叫王薄知曉陰曹的恐怖,日后此人可為我所用。”朱拂曉在長白山中采了一些老藥,然后便下了長白山,徑直向老姆山而去。
老姆山并非真名,準確來說應該是:斗姆山。
因為山中供奉著斗姆元君,所以當地人將其稱呼為老姆山。
朱拂曉一路走來,所過之處山東之地頗為貧苦,百姓面黃肌瘦面帶苦色,一個個身軀佝僂猶若乞丐。
而且山東之地多盜匪,大小盜匪多如牛毛,遙遙便聽到遠處村中哭鬧,婦人的慘叫、男子的狼嚎,即便隔著十里也依舊清晰可聞。
“關隴集團與山東集團的對抗,卻苦了天下百姓。”朱拂曉站在樹梢上沒有動作,他能救得了一個村子,難道還能救得了山東千里大地的萬萬個村子?
山東的官府徹底成為了擺設,在山東集團的操控下,整個山東無數百姓走投無路,直接棄了良田,入山為盜匪。
“楊廣雖然被稱為圣天子,但終究不是圣人,江南之地被其掌握在手中,便已經是其手腕通天。”朱拂曉眼神里露出一抹悲憫,他忽然知曉為何古時候圣人明明沒有通天徹地的偉力,但精神境界、思想境界卻已經達到了法圣的境界。
在這滾滾的烘爐煉獄之中,才能洗煉出不朽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