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怎么辦?
治理天下要靠著群臣,他總不能將所有的大臣都給咔嚓了。
“你說該如何辦理?”楊廣看向對面的楊昭。
楊昭拿著手中奏折,額頭汗水猶若劇烈運動般,滴滴答答的自鬢角滑落。
“豈有此理,這些人想逼宮就逼宮,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簡直不將父皇看在眼中。若這群混賬日后逼宮成了日常,一個不滿意就聯合起來逼宮,這天下究竟是我楊家的天下,還是這群大臣的天下?”楊昭放下手中奏折:
“父皇,朱拂曉不能死。這次父皇決不能退讓,朱拂曉要是死了,咱們在朝中的話語權便徹底淪喪了。殺一個朱拂曉不難,任憑其有滔天本事,只要父皇一紙令下,千軍萬馬包圍之下,不還是唯有引頸待戮的份?”
“死了一個朱拂曉,那就是亡了所有敢于對抗關隴集團、山東集團的光芒。今日可以死朱拂曉,明日就可以死王福曉,李拂曉,到時候誰還為我楊家皇室出頭?”楊昭聲音鄭重:
“此次父皇決不能妥協。”
“不妥協又能如何?寒門士子還沒有成長起來,天下還把持在五姓三宗的手中。群臣稱病,朕又能如何?”楊廣看不出喜怒。
群臣不上朝,等于大隋官僚體系癱瘓了一日,楊廣心中能好受才怪。
但是他無能為力!
群臣站在一起,代表的就是天下。
“可以取個折中的法子,將朱拂曉外派出去,任憑他去折騰。若能在外面折騰出一番基業,惹出一番大動靜,也算為咱們父子減輕壓力。”楊昭道了句。
楊廣聞言略作沉吟:“是個法子。傳旨,朕明日要見朱拂曉。”
長安街頭
一襲白衣的朱拂曉,手中提著盒子,在其身后張北玄身穿黑衣的,挑著一個膽子,靜靜的跟在朱拂曉身后。
“武家府邸就在這里了?”朱拂曉來到洛陽城東大街,看著那略顯地低調的兩進院子,眼睛不由得亮了。
“就是這里。”張北玄恭敬的道。
武士彟的府邸前掛滿了白綾,堂中哭啼生若隱若現。
與數千士子相送的六位儒門大師比起來,武家門前就顯得寒酸,堪稱門前冷落車馬稀。
武家府邸前只有兩三輛馬車,堂中還有一道道爭吵之聲,有婦人的喝罵與哭啼,還有男子的咆哮。
聽著堂中傳來的聲音,朱拂曉若有所思:“看來武士彟身死,家中的產業被人惦記上了。”
“遞帖子。”朱拂曉道了句。
張北玄放下擔子,對著看守的小廝遞上帖子:“翰林院朱拂曉,前來武家吊唁。”
話語落下,堂中爭吵聲戛然而止,然后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三個中年男子與兩個身披素衣的靚麗婦人,自屋子內快步走出。
朱拂曉的大名,名震洛陽。
尤其是如今朱拂曉被人稱之為天下第一宗師,對儒門三位宗師的死亡見死不救,更是叫天下為之嘩然。
“在下武士棱見過朱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