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擒虎今年才五十多歲,若是朱拂曉能治愈他的傷勢,至少還有五十年的壽命可活。
韓世諤一愣,面露糾結之色,站在那里不語。
“功名利祿都不過鏡花水月罷了,唯有生死才是大恐怖,韓公子只管思考,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朱拂曉道了句。
“成交!”韓世諤看著朱拂曉:“還請朱兄隨我來。”
韓世諤多聰明,想要朱拂曉救活自家父親,還不叫天下勛貴將怒火遷怒于韓家,又何必叫韓擒虎辭去功名利祿?直接自削族譜,除名于韓家豈不妙載?
如此一來,自家父親可以存活,又不會被世家遷怒。
須知韓擒虎是韓家的唯一宗師,若能再活五十年,壽寢正終而亡,對于整個韓家來說,帶來的底蘊、威懾不可估量。
身為兒女的,總歸是不能看到自家父親慘死。
“那便走吧,咱們一道去會會韓國公。”朱拂曉站起身,率先走出了。
至于說救好韓擒虎后,韓家會不會反悔?
朱拂曉有一萬種辦法叫他們知道,什么叫做:言而有信。什么叫做:做人。
朱拂曉一路上也不遮掩痕跡,隨著韓世諤一路徑直來到了韓擒虎府邸,此時韓擒虎正身披胡裘,坐在院子里看著樹上掉落的樹葉。
與上次在河邊見面相比,韓擒虎何止蒼老了十倍?
完全看不出宗師氣度,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朽,渾身散發著死氣的坐在大樹下等死。
“爹,朱公子來了。我都已經與朱公子談妥了。”韓世諤來到韓擒虎身邊:
“今日過后,韓國公病死,由我接任韓國公的爵位。韓擒虎因為犯下大過錯,宗族族譜除名,世上再無韓擒虎此人。”
“老夫生是韓家的人,死是韓家的鬼,你這小子休要賣弄聰明手段,害我被列祖列宗唾棄。”韓擒虎指著韓世諤,身軀不斷顫抖,有些說不出話,氣的胸口像是風箱一般,使勁的喘著粗氣。
“朱兄,莫要耽擱了。我已經去與家中族老商議過,家中的幾位爺爺、叔爺盡數同意了我的計劃。韓家不能沒有宗師,父親你不能死。”韓世諤這話是對朱拂曉說的,也是對韓擒虎說的。
一邊說著,后退三步,讓開距離。
韓擒虎聞言果然停止了喝罵,目光里滿是復雜,靜靜的坐在那里,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許久后才道:“條件呢?”
“日后老將軍需在我賬下聽令,替我訓練兵馬,討伐逆賊。”朱拂曉笑瞇瞇的道:“蕩平雄闊海后,你在為我效命十年,之后你我一別兩寬,日后各不相欠。”
雄闊海不是那么好蕩平的,十年之后朱丹也足夠成長起來,朱拂曉這買賣不虧。
他不但要韓擒虎練兵,還要韓擒虎將自己的兵法留下,將軍中的苗子培養出來。
“成交。”韓擒虎看了朱拂曉一眼,然后認命一般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