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是在之前,那車夫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那姜重寰的試卷給團了起來,扔入了垃圾筐中。
只是朝中下來的學政大人怎么會和那窮小子姜重寰有關系?
你要是有有關系你倒早說啊!何必如此坑人?
看著眾位翻找的差役,眾位先生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場中氣氛沉悶,眾人俱都是驚得低下頭,一滴滴冷汗自鬢角流出。
此事雖然是車夫子做的,但大家沒有檢舉揭發,也是有罪。
試卷翻動聲響,但是聽在眾人耳中,卻猶若奪命雷音,炸得心神顫抖,眼睛里充滿了焦慮。
“回稟大人,咱們手下的兄弟又翻閱了試卷三遍,確實是不曾有姜重寰這個士子。”一邊查驗試卷的官差確定無誤,又來上前稟告。
聽聞此言,裴東眼睛瞇起,喝茶的動作頓住,略作沉吟后才道:“再查,有多少份試卷。”
嘩啦啦翻閱試卷聲響,不多時那差役又道:“啟稟老爺,試卷共計有五百一十七份。”
裴東拿過名單,半響后才道:“名單上共有五百一十八人,試卷卻只有五百一十七份,諸位可有何解釋?”
眾人見推拖不得,只能紛紛跪倒在地,其中一人上前道:“大人贖罪。那姜重寰的試卷,被車夫子與陳夫子給扣下了。”
抵賴是沒有用的,說姜重寰棄考也是沒有用的,此事稍作調查,便可水落石出。
再者說車夫子才是主謀,大家不過是被牽連而已,頂多是被記大過,僅此而已。
倒不如干脆的將事情揭發出來,大家與車夫子非親非故,不必為其隱瞞而誤了自己前途。
“混賬!國家科考,乃是選拔人才,豈容爾等私自泄憤?”裴東聞言雷霆震怒,猛然一拍案幾:“那車夫子與陳夫子何在?”
“去外面喝酒了。”那教習道了句,然后又略作忌憚道:“大人,車車夫子背景不凡,其父乃是公輸家的大人物,在朝中故交遍地,確實不好得罪……。還望大人三思而行,莫要惹禍上身。”
“你這混賬,做了昧心的事情,竟然還有臉狡辯?管你是何等身份,膽敢在科考上做手腳,便是斷朝廷的根基,此等蛀蟲決不能輕饒。”裴東手中硯臺飛出,砸的那教習頭破血流:“去,給我將那車夫子與陳夫子叫來。”
那教習額頭血液汨汨流出,此時捂著腦袋踉蹌著跑出大門,去找人了。
“姜重寰試卷何在?”崔東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的殺機。
“回稟大老爺,試卷就在那紙簍里。”有教習連忙爬到角落的紙筒一陣翻找,不多時在那廢舊的大筐中,找出了一份團在一起,皺皺巴巴的試卷。
崔東接過那試卷,不由得面露怒色:“如此學識上品之人,竟然被爾等給污蔑,壞了前程,當真是一群混賬。”
“來人,除了其頂戴,然后關入衙門,待本官上書朝廷,請天子批閱之后在做發落。”崔東震怒。
“大人,我等冤枉。那車夫子權勢滔天,我等豈敢違背車夫子意志?還請大人恕罪啊!”
“大人贖罪啊,下官實在是冤枉!”
眾人此時不斷跪地哀嚎,卻被那官差扒掉官服,然后拖了出去。
崔東不理會眾位教習,目光掃過榜單,然后隨手劃掉一個,將朱拂曉的名字加上去,吩咐身邊的官差:“將此名單抄錄一份,然后張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