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夠考取功名的少之又少,像李家那位有童生功名的已是難得。
而秀才則不同,秀才再進一階就是舉人。舉人是可以入士為官的,秀才雖不能為官,卻有了可以和一方父母官對話的資格。
見官不用下跪,還可以免去地丁錢糧和差賦徭役。已是與普通老百姓全然不同。
整個何松鎮連帶著下頭十里八鄉統共也就三個秀才,其中一個還是鎮上書院外聘回來的。
宋老秀才,雖然已經從書院告老,但威嚴卻還在,在小旗村哪怕是村長見到宋老秀才也是尊尊敬敬的。
“不知請宋老幫忙,有什么避諱的。”
“宋老為人和善的,你讓你爹帶些米肉雞蛋,再封一百文禮金就成。”
誰家有大事,都是讓當家作主的人出面,這是規矩,顧七也懂。
謝過李村長,顧七帶著地契剛回到家門口,就見自己門口停著一輛驢車。
那趕車的人見顧七回來,便笑著下車道:“是顧姑娘,可算等到你回來了。你家的田契過好了,今日便給您送來了。”
來人正是幾日前在牙行接待過顧家人的那人。
顧七開了院門將人迎進去,倒了茶水:“昨日就說起要尋你們。正巧了你們今日過來,索性便問問。
我家這幾畝地上的糧食,前頭的田主一直沒有派人過來收割過。若是麥子還沒熟,我們等等也無事。
可如今眼瞧著麥子已經熟透,再不收就要爛在地里了。你們說要如何才好?”
“這...”牙人顯然也沒想到這事:“顧姑娘置辦的這幾畝地,前田主姓賀,原也不是小旗村的人,家住何松鎮內,從前是個走街串巷的貨郎,后來營生做大了,便滿江陵郡的到處跑。
我聽聞他這幾畝地從前買來也是雇人幫種的,想來是覺得打理起來委實麻煩了些,這才掛到我們牙行想脫手。
之前過契時,我們牙行是提醒過他,前頭糧食要自行收取。他也是答應了的,沒想到這么些許時日還沒叫人來收。”
“那你們牙行能不能再去尋他一回。”
“怕是不行。”牙人為難道:“那賀大郎,過田契時便說去一趟州府。估摸著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
“那賀家可還有其他人?貨大郎的妻女父兄呢,總又能做主的吧。”
“賀大郎并未娶妻生子,家中也未見父母兄弟,一直都孤身一人。”說著牙人臉上也露出些許尷尬來。
顧七蹙眉。居然也是個孤家寡人,這還真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