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天色,顧七道:“若無其他事情,不如先回去?書生想來已經做好了夕食,正等著我們。”
“你那賬房先生與你住一處?”周璃問。
“那書生是我...”
顧七本想說那書生是自己路上撿來的,沒地方住,自然只能先住一起,可轉而想到顧大年之前編的說辭,便道:
“那書生是我一遠方表哥,來何松鎮尋營生,也沒找到地方住。正巧了我這里缺賬房先生,便讓他先留下來幫忙了。”
表哥?
周璃笑笑,沒細問,只道:“我瞧你這表哥氣度非比尋常,只做個賬房先生,怕是埋沒了。”
“怎么,你竟也看出來了?”
顧七詫異:“我與你說,那書生做菜真是一絕。
若不是我這里實在缺賬房先生,一時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來做,定是要勸他去做大廚的。有這一手頂級廚藝,干賬房確實埋沒了。”
說罷,顧七還忍不住搖頭嘆息道:“真是可惜了。”
“......”周璃,我說的是這個嗎?
兩人還沒走進院門,顧七就被一陣濃郁的麻辣兔頭的香味給刺激的口腔唾液分泌都有些止不住了。
這書生還真是各家菜系都精通呀。有這等出類拔萃融會貫通經天緯地的廚藝,如今卻只能屈居在一共賬房先生的位置上,還真是自己的罪過。
當然罪能認,改是絕對不會改的。
“阿七,吃飯了。”
風清一邊擺放著碗筷一遍朝著院外招呼招呼,待見到顧七身后的周璃,露出客氣周到的笑容道:“周少爺也快請。”
“有勞先生了。”周璃虛行了一禮,也露出同樣客氣的笑容。
顧七左右看看,忽覺這兩人堪稱職業假笑的典范。
除了麻辣兔頭,紅燒兔頭,麻辣兔鍋外,風清另還做了素燒冬瓜,白灼菜心和龍骨馬蹄湯。每一道皆是色香味俱全。
菜剛上齊,忙活了一日的顧大年也踩著夕陽匆匆回到家中,只一進院,見周璃坐在自家院子里的石桌旁,顧大年緊張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周大少爺您怎么來了。”
“有些生意要與顧姑娘商議,便過來一趟。顧叔今日可好?”周璃笑問。
“挺好的,一切都好。勞大少爺照顧家中生意。”見周璃說話客氣的,顧大年松了一口氣。
許是習慣使然,只一想到來何松鎮前一路上周家的招撫,顧大年還是不忍不住有些小心意義。
“顧叔不必客氣。做買賣本就是相互幫襯。要不先吃飯吧,菜涼了,豈不是辜負了先生的好手藝。”周璃自是看出了顧大年的局促,便干脆將話又引到了飯桌。
這一頓飯四人吃的皆滿意,當然得忽略掉顧大年全程的小心謹慎和周璃風清二人皮笑肉不笑的各懷心思。
飯后,周璃也沒再耽擱,與顧家告別后,便趁著野色還未大黑趕回了何松鎮去。
收拾好碗筷,顧七照例取了紙筆準備在院子里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