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氣,和煦的陽光,灑在偌大的院子里。
柳龍的止住了話語,再抬頭時已經有不少漢子的眼眶紅了。
到底是些年輕人,太重感情了,不懂世事無常。
柳龍心頭也有些不好受,卻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再說什么,只勉強笑了笑轉身問顧七:“顧小友說兩句?”
顧七雙手抱胸靠在墻柱上,姿態閑肆,聞言,笑道:“還需要我說什么,柳老大該交代的不都交代了嗎?”
柳龍背顧七噎住了一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
倒是他身前那群紅著眼睛的幾十號漢子這會兒聞言一個個都將憤怒不甘的目光投向顧七。
前頭說話最急的那個高大漢子忍不住怒斥:“你憑什么這么和我們老大說話的!”
“呵!”顧七勾唇,露出一抹懾人不羈的笑容:“你想讓我怎么和你們柳老大說話?
畢恭畢敬?卑躬屈膝?還是像你們一樣哭著鼻子說,嚶嚶嚶?”
“你!”
一個二十多歲的身強體壯的男人被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嘲笑哭鼻子,高大漢子一下子臉就紅了。
正要再開口反駁,卻被顧七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顧七緩緩收起笑容,臉色冷漠道:“既然柳老大將你們托付給了我,那么你們首先得搞清楚一點。往后誰才是給你們飯吃的人。
所有...”
說著,顧七一頓,如鷹般銳利的眸光掃向眾人:
“現在你們可以再想想,我應該怎么和柳老大說話,而你們又應該怎么和我說話!”
顧七的聲音不重,可冷冽的語氣卻讓眾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柳龍也怔了怔,面色有幾分難看,可轉念想明白后,卻只剩下幾分釋然的苦笑。
是了,沒有人會收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手下。
既然他已經準備好了將手里的兄弟都交出去,那么這個老大的位置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顧七說的對,往后她才是能給這些人飯吃,還能他們庇護的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些規矩從一開始就要立起來。
柳龍心頭憋悶,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要記住,往后顧老大才是你們的老大。”
院子里漢子們的眼睛更紅了,有幾個年紀小的這會兒已經偷偷摸了眼淚,可是卻沒有人再敢反駁什么。
就連一開始出聲質問的高大漢子也只是垂直腦袋一言不發。
顧七撇了眾人一眼,語氣有些懶洋洋的:“都不說話。怎么,是不服氣嗎?”
“是都和柳老大感情深厚的離不開了?還是覺得自己一幫大老爺們認我一個女人做老大心里不甘心?覺得丟臉?”
“你有什么能耐可以做我們老大!”心急漢子忍不住抬頭咬著牙瞪著顧七:
“我們跟隨柳老大是柳老大有這個能耐,能讓我們心服口服,你有什么能耐?”
“我有什么能耐,你們慢慢就會知道。不過你們的能耐我卻是現在都清楚了。”
顧七肆意笑了笑:“一群沒用的垃圾,廢物!”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院子人的臉色瞬間被顧七的話激的或青或紅或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