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滿路無奈,開口道:“我說失憶的事情不是騙你的,你可信?”
“嗯?”顧七擰眉。
這話,怕不是騙鬼,鬼都不會信吧。
“至少不全是騙你的。”知道顧七在想什么,風清補充道:
“那日我受了重傷,一路逃到何松鎮外官道,已是精疲力竭。所以當時控制不住暈過去是真。
你將我救醒后,一時記不清發生了什么也是真。”
“那你為何要跟我走?”顧七不解。
風清看著顧七難得收了臉上的笑意,認真道:“我覺得你面善。雖然當時因傷,腦子很混,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但我記得我見過你。直覺我要做的事情或許與你有關,便打算先跟著你。”
顧七微愣:“與我有關?
我可不記得我在此處有什么豐功偉業,值得旁人這般記掛。”
“后來我跟著你到了此處,便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不是與你有關,而是與這處宅院有關。”
風清也沒賣關子,解釋道:“我來過這里,并且不是一次。所以,我也見過你。”
顧七蹙了蹙眉,忽然就想起幾個月前的事情。
那時,顧七和顧大年剛剛搬入這處租住的宅院沒多久,一日夜深,忽遇一黑衣人潛入院中,作為警告,自己敲詐了對方一百兩銀子。
當時天色太黑,顧七只在隱隱月色中看到了那人的眼睛,瞳色如墨深不見底。
想起那人的身形,和說話的口氣,顧七腦仁突突直跳,一雙眼如鷹般掃在風清的身上,冷聲道:
“你就是那日那個學貓發春的梁上君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日真是無心之失。”風清哭笑不得:“當時我和我的人并不知道這件宅院已經被人租賃了。”
“還真是你。”
顧七借著珠光將風清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冷笑道:“還真是沒看出來,你這書生看著弱不禁風,卻是個武藝超群的。”
風清苦笑:“我的傷不輕,現在與廢人無異。”
并沒有將風清的話全然當真,顧七只接著道:“說說吧。你既然當時是真的沒想起來,那么又是在何時想起來的呢?”
“在住進這間宅院當日夜里便想起了大半。三日后便都記起來了。”風清沒有隱瞞。
顧七沉默片刻,半晌忍不住哼笑出聲:“所以三日后一直都是演的?演了這么久,不累?”
“你不是也一直都知道嗎?”風清微微垂眸。直視著顧七的眼睛,溫和道:“我沒有存心想騙你的意思。只是我有我要做的事情,這事情因一些緣故,不方便與旁人說起。”
“所以現在,你打算說嗎?”顧七問。
風清搖搖頭:“依然說不得。我只能告訴你,事情沒有進展之前,我必須得留著小旗村。且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留下來。
當然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事并不會影響到你的買賣。且作為你給我行方便的好處。只要我在村里一日,商市生意上的事情,我都能幫你。”
“你在和我討價還價?”顧七面色平靜,只微微低于平時的聲量,顯露了她此刻的怒氣。顧七冷笑:“我不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可以和我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