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前渝州的旱情實在太嚴重,饒是上頭官家有心救治,國庫也還算充盈,也無法做法做到一救就是三年整。
誰都知道,只要渝州府一天不下雨,多少銀子投進去都是打水漂。
即便是官家,也無法將整個國庫送去給渝州府開玩笑。
更何況大康朝雖位居中原之首,坐擁四海,也并非真的穩如泰山。無論是南疆還是西疆,甚至北域,皆有各方部落諸國虎視眈眈。
國庫糧倉一旦出點問題,勢必要影響邊境將士的士氣,牽一發而動全身,事關國勢,沒人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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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眼下的情況卻不同了。
伴隨著一場又一場的雨水降落,渝州府的厄運似乎就要隨之結束。
特別是渝州府以南的幾個郡城,不少河流隱隱可見積水,大量原本已經干至開裂的田地,在連日雨水的浸泡下,也似乎有了從新蘇醒的跡象。
在這種情況下,朝廷不可能不重新派人插手渝州之事,而這同時也意味著巨大的商機將從這片干涸的土地上孕育而生。
看來趁著渝州府復數之際,嗅道了其中腥味,想在這里撈一把的,猶如過江之鯽,大有人在。周璃這只老狐貍這回的消息顯然是慢了一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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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登記完畢交了入城的銀錢,隨著人群進入遠安鎮。
這是顧七第二次來到遠安鎮。時隔不過僅僅幾月,卻任然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遠安鎮不大,僅有幾條主街,沿路的商鋪大多是關著的,倒是有三四家客棧開著,且生意看上去還不錯。
顧七等人挑中一家門面看著還算過得去的客棧。順子打頭進去詢問:“掌柜的,還有沒有客房?”
“有的有的,客官要幾間房?”
客棧掌柜說著,伸長脖子朝著門外看了看:“客官人不少呀,咱們客棧眼下下房只有兩間了,中房還剩三間。要不然客官們湊合湊合?”
順子往外頭一看,他們兄弟這次出來一共十人,兩人湊一間,五間房倒也湊合。想著便轉頭朝著掌柜道:
“五間房都要了,上房有嗎?再要一間上房。”
客棧掌柜聞言眼睛一亮,笑瞇瞇道:“也是巧了,還正好有一間上房空著。”
很快辦好了入駐,掌柜的吩咐著伙計將三輛馬車牽入后院,又讓人將顧七等人引上二樓。
上等甲房在二樓的盡頭,有一間臥室帶著一間起居室,房間的布置不算多好,好在床鋪被褥看著還挺干凈,倒是起居室的面積不小,另外放置了桌椅,和羅漢塌。
顧七叫順子等人先回去安置,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眾人收拾好后又一同聚到顧七這邊的起居室內。
“七姐,遠安鎮這里的客棧黑的很,就這家破店,一間下房就要三十文錢,一間中房要價五十文錢。
你這間上房,那掌柜的竟然敢開價兩錢銀子一晚。便是在江陵郡找一間上等的酒樓客棧也不敢開這么狠的價錢。”眾人落座戶,順子率先忍不住抱怨起來。
這一路上的開銷銀子都是有順子管賬。來之前順子就想過沿路開銷不會少,卻沒想過竟然有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