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河堤修固之法自然的用,但以麓山郡如此的情況,大人打算去何處采挖足夠用的石塊土材,這里頭又需要多少人力,銀兩?
再則,以渝中如今的雨勢,采挖石塊所需的時日,大人可還能等?”
等不了!
麓山郡附近原有的石料場子早兩年就停工了,便是此時帶人去搜刮舊貨,也提不出多少可用的石材來,另外渝中附近山脈土質堅硬,若要重新開采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還有時間。偏偏這三樣如今的麓山郡一樣都沒有,可要是不開采山石,就得去外頭運,不論是去渝南還是去緊鄰銜接的其他州府來回要的腳程都得月余。
遠水解不了近渴,遠石也救不了近患。
更何況最要命的是沒錢!
就算他劉守正掏空了家底也拿不出這么大一筆填補的錢來。
如此來算,疏通之法雖不見得是最好的法子,卻也是目前唯一可解麓山郡困局的唯一法子。
“大人,若此時渝中已陷山洪發蛟之勢,小可便不會與大人提疏通之法,因為時不待我,再提也是無用。
然,此時渝中雖雨勢不減,麓山郡城外各處河道水位皆在上浮,可真要說其已到內澇的局面卻還算不上。”顧七繼續道。
劉守正蹙眉:“可依照如今的雨勢,怕是用不了多久......”
“確實用不了多久,長則月余,短則七八日,內澇之勢便會到不可控局面。”顧七接口了劉守正想說卻又沒說的話,見劉守正面露肅色,卻已經靜下心來聆聽,便道:“大人,七八日,不算短了,若是把握得當,足以將麓山郡附近幾處主河道的水位降下去至少三分之一。
屆時,即便渝中的內澇之局仍舊到了不可解的局面,城外提前下調的主河道水位任然能緩解大部分洪泄的沖擊,同時替麓山郡爭取更多時間的準備。
若是運氣足夠好,或許還能撐到大人上報朝廷后,朝廷派發下來的治理水患興修河道的治河經費和賑災糧款。
屆時,大人有了足夠的銀子和賑災糧,何愁找不到人將麓山郡里里外外的河道都修固一遍呢。”
劉守正眼眶微紅,錘放在側的左手僅握成拳:“朝天未必肯再往渝州派發賑災糧款。”
渝州府初逢旱災的頭一年,朝廷便派了巡撫過來視察,次月就派發了賑災糧款救濟渝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