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也要三天后”就特么這么硬邦邦一句,而后狗屁都沒有了。為什么是三天不是兩天?究竟在等什么?一應解釋全然沒有。
他這么高冷淡定,柳輕候卻不行,猛然站了起來,“三天?你們怎么藏得住?”
“我自然有法子,你安心等著就是”
靠,又是一副諱莫如深的高冷樣子,柳輕候都特么煩死了,但在這地方這時候卻拿他沒辦法。
話說完沒過一會兒,柳寒光領著不情不愿的烏七走了。
從他們走的那一刻起柳輕候就添上了重重的心事,生怕突然聽到他們被抓住的消息,那可是自己脫離苦海的希望啊。
與此同時花果山漏夜大殺人的原因,會不會波及到自己的擔憂,以及能不能順利出逃和那條猜測中的山間平道都攪在一起,直讓柳輕候心煩意亂。
就這么提心吊膽的過了三天,就在他摸清楚那夜殺的都是來投礦奴,并慶幸第二天就能脫離苦海時,第三天黃昏時分,又是上次那個小妖怪來找他,言說五先生要見他。
我擦你個擦擦,晚兩天能死啊,不,那怕就晚一晚上能死啊?柳輕候心中狂罵,臉上卻不敢有所表現,只能滿心忐忑的跟在小妖怪身后去了涂五先生的茅舍。
依舊是上次同樣的位置,就連上次那支玉蕭都靜靜躺在一只錦盒里。不過涂五沒提娶小月紅的事情,這讓柳輕候如釋重負。
“前天晚上山里殺了些人,希望沒嚇著你”
我靠,哥你說的是殺人,殺人好吧。這話讓人怎么接?
面對柳輕候的沉默,涂五淡淡一笑后繼續說道:“殺的都是些礦山中的逃奴,這些腌臜潑才本已犯了死罪,隱瞞身份逃來此地后猶自不肯安生,竟趁我病重鼓動本山良善子弟行劫掠強擄之事,可恨吾女粗疏莽撞竟受其蒙蔽,如此惡賊焉能不殺之?”
說完,涂五竟然站起身向柳輕候行了一禮,意在賠罪。
而后就見他一拍手,幾個小妖怪抬著兩個碩大的箱子過來,就在柳輕候面前把箱子給打開了,里面整整齊齊擺著的赫然都是已經用生石灰處理過的人頭。
人頭有二十幾顆之多,顆顆上面的眼睛都是死不瞑目的朝著柳輕候,其中睜的尤其大的就是那雙熟悉的大環眼。
柳輕候哪兒見過這個啊,人雖然還是穩坐著,但攥著石幾的手上卻已是連半分血色也無。若非有這個石幾可為依靠,他早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這些兇頑之輩從礦山逃走之后,陜州州衙俱都下了海捕文書懸賞緝拿,可惜某身子不適,下不得山,這賞功也就領不到嘍”
涂五隨意的用腳踢了踢兩個裝滿人頭的大木箱子,“不過若是有人持此報官,著實是一筆不小的功績”
涂五說話間看了看柳輕候,柳輕候依舊一言不發。他是真不想說話,他在等,等涂五揭出所有底牌。
涂五一揮手,小妖怪們抬著大箱子出去了,見人頭被送走,柳輕候心中強烈的不適感才稍稍松弛了些。
大箱子是抬走了,不過石幾上卻留下了個小箱子,涂五朝著柳輕候緩緩將蓋子揭開,柳輕候的眼睛里瞬間反射出一片燦燦金光。
這小箱子里裝著的居然全是黃金,一塊塊正以極為純正的顏色惑人心目的黃金。
任箱子就這么開著,涂五又伸手一并將那裝著玉蕭的錦盒往柳輕候面前推了推,“無花僧平白受此無妄之災,來我花果山后不僅不以此罪我,復又授以自轉筒車之法,某深感慚愧。方才那些人頭及些許金玉之物聊為賠罪,還望萬勿推辭”
柳輕候將目光從金子上移開,迎住涂五的眼神,“在下微薄之身如何當得起如此重禮?只怕五先生還有吩咐吧”
涂五拍著箱子哈哈一笑,“名動京華的無花僧果然蘭心慧質,不錯,某尚有兩事相求”
“愿聞其詳”
“此番本山著實是有愧于姚公子,某本應親自送其還家并負荊請罪,無奈病體拖累實難成行,山中子弟又個個粗鄙不堪,故而只能請無花僧代為送客”
“你要放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