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忍不住又要皺眉,“當日可是說好的”
蕭五娘子身子猛地前傾,“我知道。那羅隱弓肯定有問題,我只是再要點時間,莫非我還敢騙你不成?”
柳輕侯身體坐正了些,“你怎么看出他一定有問題?”
“他家世普通,論職差也不過就是一計吏,每月能有多少俸祿?但他在我那里的花費卻極大,試問他要是沒有問題,這些錢財又是從何而來?”
蕭五娘子說著,順手從身上摸出一支做工精美的飾物來,“這是他前幾日送我的”
柳輕侯接過那金步搖看了看,入手沉重,且還遍鑲著極名貴的寶石珠玉,粗粗估量一下價值,再算算一個倉曹計吏的俸祿,至少需要不吃不喝半年才勉強買得起。他當然不可能不吃不喝,若蕭五娘子關于他家世的情況沒說錯的話,那這廝還真是大有問題。
伸手將金步搖遞回,“你試過了?”
蕭五娘子接過金步搖,語氣明顯有些煩躁道:“這幾日試了不止一次,但這個羅隱弓膽子雖然不大,嘴卻緊的很,無論我怎么探問他錢財來源,他始終不肯吐實。所以我還需要時間”
“你確定他會說?”
“當然”
“為什么?”
蕭五娘子身子一挺,“因為他是羅隱弓,我是我”
柳輕侯將蕭五娘子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后展顏一笑道:“好,我相信你。明日我先幫你,但你最終得給我拿出個結果來”
蕭五娘子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后迫不及待道:“那你先把明日所唱歌詩給我,我總得提前練練”
這才是蕭五娘子現在急著趕來的根本原因,柳輕侯也無多話,起身在書案上援筆引墨的寫了一番,待墨跡稍干后給了她。
五娘子謝過離去。柳輕侯問了一句,“如何?”
吉溫從屏風后轉出來,雙眼炯炯,躍躍欲試,“監察高明”
柳輕侯聞言啞然,“我問的是這個羅隱弓能有多大用處?”
“此人雖然位卑,卻身處官倉要害之地,揚州官倉若真有弊案,他即便沒參與,也必能知情”
“我也是這樣想的”柳輕侯點點頭,“一味等著蕭五娘子肯定是不成的,此事你接手吧。”
吉溫重重一點頭,轉身就要走。柳輕侯叫住他又補了一句,“非常時期,你用什么手段我不管,但我所要的務必是實情,不能有一絲虛假”
吉溫再度點頭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