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罷飯都沒吃,乘車直奔十王宅,有壽王府西閣祭酒的名份在,往來倒也不虞有什么不便。
入王府坐了好一會兒后壽王匆匆出來見客,柳輕候看著他猶自有些睡眼惺忪的樣子,腦海中居然莫名浮現出楊玉環雪肌玉膚及其傾城之色的風情,暗自搖搖頭后才擺脫了這無聊心思。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后柳輕侯徑直道明來意,“我有急事要見張道斌公公,還請殿下予以方便”
“什么事這么要緊?”李瑁口中問著,已是吩咐貼身宮人去辦此事。
張道斌來得很快,到后兩人并無商量,卻在談正事時不約而同的避開了李瑁。
“如何?”
“昨日廣運潭盛會才結束,裴侍郎家賀客盈門,我雖得見其人卻沒有說此大事的機會”
張道斌吸溜了一下嘴,“那你急著見我……”
“是我自思此事找裴侍郎怕是找錯了人。他如今是等著入政事堂的人,現下正是一動不如一靜,實不便于多事,若冒然將此事說破,他答應了固然是好,若不答應……可就尷尬了,沒準兒以后還為壽王大事平添了阻力”
“你思慮的真多,不枉裴耀卿對你的信重并以得意門生視之”張道斌看來是真急了,說話很不好聽,“只是既然如此,你這么急著找我作甚”
柳輕侯又是打拱又是賠笑,“我不也是憂心此事嘛,裴侍郎處既然不便,卻不知公公可還有備選,我愿為公公分憂一起合計合計”
張道斌畢竟是心氣兒不順,話依舊嗆人,但好在還是說了,“不管是廢太子還是擁立太子,如此大事非重臣不可為之。如今蕭嵩、裴光庭首鼠,嘿,裴耀卿‘不便’那除了挾大檢糧倉之功的張九齡外,還能找誰?”
柳輕候聞言當即搖頭,“張博物,不成。公公,找他實是自壞其事”
張道斌怒了,拂袖厲聲道:“這個不便,那個不成,那你說要找誰,找誰?”
柳輕侯牙齒咬了又咬,最終依舊是咬著牙道:“李月堂”
張道斌聽柳輕侯真個提出了名字,怒氣也就去了,滿臉思索神情道:“李林甫?此人倒是素與我相得,也好說話,只是可惜其聲望不夠,難孚眾心”
柳輕候為此想了一夜,此刻聽張道斌所疑后當即道:“李侍郎雖欠缺聲望,但行此等事時手段之高妙裴侍郎與張博物拍馬難及,欲行大事,能做事才是關鍵;再則,公公莫忘了李侍郎在御史臺中潛勢力極強,御史臺三院御史二十九人,其影響所及至少可過半數。
最后,公公難倒也忘了李侍郎的出身?說起來他可也是皇室后裔,這份出身當可略補其聲望之不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