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大,錢學森教授在華國那樣艱苦的環境下都放棄了國外優厚的待遇選擇回國,這些人卻在這里以貶低華國而抬高自己。
楊邁兮說的是漢語,這些人都聽得懂。
王大偉說道:“對于錢教授的個人選擇我們不能過多評價,但是錢教授去華國是世界的損失,華國為了一己私利,為了核武的霸權主義犧牲了那一整代的科學家。如果錢教授在米國或者在歐洲,將會取得遠高于他現在的成就。”
楊邁兮聽到王大偉的說辭后,氣不打一處來,這不是解釋,而是王大偉整個人生觀和世界觀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再與他爭論已經毫無意義。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安娜發言了,他說道:“陳先生,你是科技界不可多得的人才,藍星集團橫空出世的確給世界帶來了太多的改變,但是幾百年來的事實證明,只有在西方,只有在自由的國度,學術才能享受到最大的自由,你和你的團隊才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就。王教授、任教授都是在為你考慮。巴黎或許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但是一定比你現在的選擇好。前段我可是看到了華國的輿論對你持有負面的評價,說你是……獨裁者。”
‘獨裁者’這三個字扣的帽子太大,特別是在華國,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是災難性的打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陳諾身上。
陳諾放下了酒杯,嘴角輕揚,說道:“王教授、任教授,各位教授。我想我現在說漢語,大家應該能夠聽得懂,大家離開華國也不過十多二十年的時間,也不至于將母語忘記。”
陳諾說道:“各位教授都是畢業于華國一流的大學,你們最重要的童年、青年時代是在華國度過的,你們的基礎學科也是在華國學習的。”
“王教授。”陳諾點名王大偉,“當初清華只有兩個公費留美名額,學校選擇了家庭更困難的你。”
陳諾說道這話的時候,深深看了王大偉一眼,“還有,你初高中的時候家里窮,是國家減免了你的所有學雜費,供你上大學,在大學也給了你巨額的獎學金,除了你學校的正常開銷以外,還有多余的錢寄給家里。國家這樣做就是讓你安心學習,那時候國家也很窮啊。”
“這些事跡,不是我找人調查的,而是寫在了華國的小學教科書上,許多孩子還把你當做是偶像,勵志努力學習報效祖國。王教授就談不上報效祖國了吧,你可能連母語怎樣說都忘記的差不多了吧。”
陳諾諧趣著說道:“看來我回去得給教育局的人說說,教材應該更改下了。”
剛剛還準備反駁的王大偉,憋得臉上通紅,他心中難堪而羞愧,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華國被孩子們當做是偉大的科學家和奮斗的目標。
王大義過去模糊的記憶又變得清晰起來:
初中冒著大雪去上學,是班主任將自己凍壞的腳放在懷里烤。高中沒有錢吃飯,是學校校長少吃一頓,將每天節約的口糧給自己,念大學時同學們的幫助,還有前往米國留學前自己在國旗下的宣誓——發奮學習,報效祖國。
這一切是那么遙遠,卻又那么近,王大偉有些彷徨,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