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拴住男人的鐵環向外有些卷起,但卻連十分之一也沒有劃開。
嚴青梔見此用力呼吸一口氣,瞬間又冷靜了下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決心,已經到了馬車近前的人并沒有直接沖上來,而是一刀刺入了木籠子里面,目標并不是嚴青梔,而是她正要解救出來的男人。
嚴青梔對于打架沒有半點的心虛,哪怕此時的形式對她來說并不算太有利。
她手中的軟件靈巧的繞過面前男人的肩膀,軟軟的刺在了那砍過來的刀刃上面。
火光點點,刀刃被頂飛,這一刀斜斜的從那男人的后腰處帶過,好像都沒有碰到那人的身體一般。
見他這樣,周圍也有人爭相效仿,只是沒有那人目標明確,他們有的是想要捅死那男人,有的想要捅死嚴青梔,有的似乎就是隨大流的。
籠子內的空間狹小,使嚴青梔很難發揮出全部實力。
她手中的軟件幾次刺偏了外面的兵器,但身后也已經有人包圍了上來。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剛才那些人根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嚴青梔也顧不上別的,又看了那男人一眼。
眼見著再執著于救人可能連自己都要搭上,嚴青梔不得已只能放棄救人的打算。
她手中的匕首偏了一點,從那已經割開一半的鐵環上挪開,匕首鋒利的尖端直接刺進了玉環和鐵環鑲嵌的縫隙之中。
她顧不上別的,一個用力,直接把那玉環撬了下來。
玉環入手冰涼,嚴青梔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與自己的玉環還是有些區別。
雖然與自己戴了二十幾年的玉環一模一樣,可到底不是同一塊,自己這個主人總是能感覺到其中有些不盡相同的地方。
不過眼下不是細細分辨的時候……
嚴青梔的手指攥緊,這便想要拿著東西沖出包圍。
只是就在手指攥緊的時候,她的臉色驟然一變。她正欲站起的身體瞬間僵硬在了原地,她的手立馬放開,在漸漸升起的陽光之下,她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一片雪白。
剛才明明還是冰涼的玉石,可就在她手心合攏的瞬間,直接變成了一片粉末。
那粉末細膩至極,風吹來的時候,直接帶起了一片煙塵,顯然不可能人為形成……
就在嚴青梔一臉懵逼的時候,一種動物的直覺突然警鈴大作,危險的感覺自她尾椎骨一竄而起,帶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嚴青梔張開的手還僵硬的放在她剛才接住玉環的位置,正好是她與那男人距離的中間。
她恍惚中若有所覺,視線緩慢上移,從自己的手心漸漸到了那與她頭對頭的男人臉上。
入目所及是一雙充滿紅血絲的猩紅雙眼,眼中的兇戾是嚴青梔從來都沒見過的。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啊!
好像是被逼入絕境正要拼死反撲的野獸,又好像是偶入凡塵的兇神……
嚴青梔在此之前根本想象不到會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她腳步一個踉蹌,骨子里好戰的本能讓她霎時間恢復了理智。
看著對方那跟她腰差不多粗的手臂上瞬間充血,一種洶涌到不可壓制的力量感撲面而來。
嚴青梔轉身便從籠子里面直接鉆了出去。
籠子門開已經有人到了,她卻根本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