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這樣陸澗也沒有那么難受,躺著就躺著唄。
可這車并不長,陸澗這身高躺在下面要么就露腦袋要么就露腳。
這樣的時候,他當然什么都不像露,只能拼命往車底下縮,就成了現在這樣一個躺不下坐不開的姿勢。
難受的他都要吐了。
不過剛才戰況激烈,他根本就不敢出聲,這才一直憋到現在。
君同月透過那縫隙打量里面,結果什么也沒有看清楚。
周圍的尸體太多了,以她現在的傷勢,也搬不開多少。
她又看了看馬車上的孩子,心中煩躁一起,便再也揮散不去。
“你喊我也沒用!我這點力氣,留著自殺呢!”
君同月說的風淡云輕的,但一邊的嚴青竹卻抬眼向她看去。
嚴青竹心頭一跳,他敏銳的感覺到君同月說的似乎不是假話。
陸澗一聽卻是快要哭了。
“大姐,你把我放出去啊,我其實實力也還行,我這還沒發揮呢,等我出去,我保護你怎么樣!”
陸澗實在是太難受了。
君同月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跟我討價還價也沒有用,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說完,她也顧不上地上的血跡,干脆往嚴青竹身邊一坐,直接把陸澗用來看外面的縫給擋了個干凈。
馬車底下的陸澗頓時慌了。
“別呀!別擋我光啊……這里太黑了呀!”
他嘚嘚嘚個不停,但君同月一點也不心軟,深深的嘆了口氣,疲憊的完全站不起來的樣子。
那一頭嚴青梔也似乎進入了疲態。
只是戰斗也已經到了尾聲。
那些非要殺了嚴青竹的死硬派已經被嚴青梔殺了個大概,剩下的人都對他們沒有執念,只不過卻互相之間打出了肝火。
嚴青梔見此不停的后退著,視線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什么東西能用的上的,不禁有些擔憂。
這時候是他們逃跑的最好機會,要是不能趁亂離開,等一會兒雙方分出了勝負,他們才是最慘的那一伙。
嚴青竹似乎也知道這一點。
他看著嚴青梔退到了自己身邊,趕緊小聲說道。
“車不要了,在往前走不遠就是柳懷香的地方了,咱們到那里搶一輛馬車。”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只有嚴青梔君同月這樣就在他身邊的人才能聽到。
嚴青梔點了點頭,視線轉到了馬車上那些孩子身上。
“行!你去說動那些孩子,這個受傷的我抱著。”
那個傷重的孩子不能背著,眼下這里只有嚴青梔能抱住了。
陸澗其實也行,只是他們幾個都信不過。
嚴青竹點了點頭,也轉頭看向了馬車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