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瞪著四蹄想要翻轉過來,這放在平時也不怎么輕松的事情,放在這時候,更是困難。
那伸進它頭骨之中的木棍隨著它的動作不停翻攪,沒有一會兒的功夫,那狂暴的動作終于變成了無力的掙扎。
嚴青梔站在一邊看守著,看著那野豬逐漸平息了下來,她也終于松了口氣。
這一放松,她恍惚中便發現自己胳膊上腿上都受了傷,尤其是剛才雙腿撐著樹滑落的時候,扯的她筋都疼。
嚴青梔蹬了蹬腿,又伸了伸胳膊,甩了甩手上的傷,這才握著匕首靠近了那抽搐著的野豬。
那野豬似乎感知到了嚴青梔的靠近,還低沉的發出了兩聲不連貫的聲音,弓著背還想要掙扎,不過很快,那動作便僵硬在了半空。
嚴青梔走過去,伸手扯住那野豬,扯動之間才覺得吃力。
她雙腳頂著地面,用全身的力量去拖動那野豬的尸體,沒走出幾步,就累的直喘氣。
“我的天這得有八百多斤了吧”
要不是盛夏的溫度放不住,嚴青梔覺得這一頭野豬,能讓他們十幾個人吃半個月。
嚴青梔拄著膝蓋站在一邊,看著周圍的情況,琢磨著怎么把這野豬多搬回去一些。
雖然說人不能貪心,但到底好些天沒吃飽飯了,嚴青梔看著這野豬,都直分泌口水,實在是哪哪都舍不得扔。
“可也太重了”
她自己說服自己。
可惜沒有成功
嚴青梔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從一旁的樹上砍掉了一些長度足夠的樹枝,將那些樹枝編了起來。
而后,她將那野豬拖到樹枝上面,用樹葉把野豬肚子上的傷口堵了,而后改拖著樹枝前進。
其中多了兩道開路的粗樹枝,這一下不光有了抓手,還輕松了一點。
嚴青梔終于從勉強拖動,到可以行走的水平了。
“我也不是舍不得,只是不能在這里放血,不然肯定會有野獸,過來不能把它們吸引到營地去”
嚴青梔兩步一喘,卻還振振有詞。
天已經黑透了,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下,嚴青梔扯著那野豬一路向著來時的方向走。
野豬的血液吸引了不少的東西,嚴青梔原本不準備招惹的,只是揮著鞭子驅趕,可趕著趕著實在是趕不盡,她順道便捅死幾只。
那些死掉的動物她也不要,就放在路上幫她吸引著關注。
終于等到亥時初,她趕回了營地。
看著陸澗坐在馬車邊上,馬車里面亮起的點點燈火,嚴青梔的心情終于徹底放松。
陸澗老遠就聽著動靜,一聽見遠處的聲音,趕緊詢問。
“誰”
嚴青梔不想嚇唬他們,連忙說道。
“是我”
她的聲音有些疲憊,陸澗聽在耳中,頓時心中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