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自己對于危險的直覺,也看出了嚴青竹并沒有那么緊張,綜合來看,情況已經不言而喻。
嚴青竹依舊沉默著,但他的沉默就代表了太多東西。
嚴青梔見此,手上的動作不光沒停下來,反而收拾的更快了。
將所有吃的全都塞進馬車,嚴青梔連嚴青竹坐沒坐穩都顧不上了,一揮鞭子就直接沖了出去。
嚴青竹沒有走進馬車里面,索性順勢和嚴青梔一起坐在了外面。
馬車跑動著,沒一會兒,陸澗扶著車壁用手肘推開了嚴青梔身后的車簾。他端著半碗的肉湯,晃晃蕩蕩的伸手遞給嚴青梔。
“你抓緊吃些”
嚴青梔也沒有拒絕,一手還拉著韁繩,另一手接過那壓手的石碗,一仰頭直接將那肉湯灌了下去。
那肉湯還熱著,從咽喉一路滑倒了胃里,那熱流激的她瞬間又出了一層汗。
她好久沒有正經吃到東西的胃,在接收了這些肉湯之后,似乎更餓了。
而陸澗那頭,也又盛了半碗給她,嚴青梔也不客氣,兩個人就這么一喂一吃,沒一會兒功夫,已經五六碗肉湯下肚了。
嚴青梔擺手表示自己先不吃了,陸澗便和君同月換了個位置,到另一頭去投喂嚴青竹。
而就在他們的馬車離開原來位置沒多遠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到了嚴青梔他們剛才停留的位置。
他們其中不少人都脫了上衣,將身上的黑衣服掛在腰間,就連為首的那人,也把自己的黑袍脫了下來,露出了里面的茶色衣衫。
“大哥,這里的土還是燙的,他們肯定沒走多遠。”
其中一個人敏銳的感知到了之前篝火的位置,用手拍開浮土,就觸摸到了底下被篝火炙烤過的痕跡。
為首的男子有些疲態,他們一路追來,追了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但一切總算是值得了。
這一次,嚴青梔走的匆忙,留下的痕跡太多,讓這些熟悉入海川的人終于找到了他們行進的方向。
“看來他們確實急了”
為首之人手指從車轍上面拂過,感受著上面土層的質感,仰頭看著上空的太陽,身后一群小弟跟著,眼中都是光芒。
“從車轍看,這馬車上拉的東西可不輕,走的不會多快,應該還沒走出多遠。”
“跟著那群南荒人的兄弟還沒有回來,那些人短時間內是不會來的,咱們盡快動手,不要留下隱患。”
身后的小弟齊齊點頭,而這時候這人才開始分工,他從一邊的地上撿過了樹枝,在地上簡單的勾畫了一個地圖,揚手招呼人群中幾人過來,而后又順著地圖一一指點。
“老曹,帶著你的人從后山這頭繞過去,沿著這條路走,全力追,看到人了也別停,從這頭繞出來,等我們這邊動手了你們再出來。”
“九子,你帶人從這邊的官道出去,側面堵人,由你們這邊開始進攻。不要著急,等老曹到了以后再動手。”
“小五跟我一起,咱們兵分兩路,從兩個方向追,追上以后遠遠的吊著,別被人發現,不要驚動那些人,等老曹他們把人趕過來,最好的結果是人堵在這個關口,他們之中有個小姑娘太厲害了,能不強攻還是不要強攻的,明白嗎”
湊過來的一群腦袋之中,頓時響起了幾聲悶悶的應答。
聽到這些聲音,那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土,站起了身。
“行了,這一票完事,咱們起碼能瀟灑兩年,這么輕松的活可不多見我丑話說在前頭,誰要是給我搞砸了,要是死在這里就賺了,要是沒死在這,回去我也把他腦袋擰下來聽明白了嗎”
眾人一聽這話,當即亂糟糟的答應了下來。
他這才放心了些許,大手一揮。“出發”
話音一落,一群人嘩啦啦的分成了幾個小隊,最多的有七八人,最少的也有四五人,他們全都騎上了馬,亂糟糟的去了這人交代的地方。
而那發號施令的人則帶著五六個人將他們這群人的痕跡清理了一下。
與嚴青梔他們那種粗糙的清理方式不同,他們沒有生過火,清理痕跡還是簡單的,再說這么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清理痕跡,他們可是專業的。
等一切收拾妥當,幾人才翻身上馬,按照之前說的方向而去。
隨著行蹤暴露,嚴青梔的心越來越不安。
與嚴青竹的平靜不同,她不安的原因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