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不見的氣勢頓時收斂一空。
如同一頭猛虎,上一刻還張大著嘴巴咆哮著,下一刻只是打了個呵欠。
梅橫對著嚴青竹的方向拱了拱手,似乎與他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蘇公子慢走”
嚴青竹也向著梅橫彎了彎腰,轉身走向了門口方向。
嚴青梔一頭霧水,一句歌詞從她腦海之中飄過。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不能有姓名。
姐弟二人被人引著送回了剛才來時的木樓。
嚴青梔看著嚴青竹有些不明白他最后那句話的意思,只能旁敲側擊。
“你以前見過梅橫”
沒了外人在旁邊,嚴青梔索性直呼其名。
嚴青竹一臉不解。
“怎么可能,你看我看的多嚴我有見過你沒見過的人嗎”
嚴青梔頓時怒不可遏。
“我怎么就看你了,還不是你年紀這么小,我怕你丟了你以為我愿意管你呢等你以后服役,你看我管不管你”
嚴青竹聳了聳肩,當即岔開話題。
“我要去看看薛神醫,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怎么樣了”
嚴青梔一聽這話,也連忙快走兩步上了樓。
樓上薛神醫還沒有出來,陸澗正在隔壁房間給那躺成一排的小豆丁們扇風。
一群孩子躺在地上鋪好的被褥上面,睡的姿勢各異,滿臉是汗,陸澗盤溪坐在他們頭頂,一只胳膊拄著下巴打盹,另一只胳膊還在機械的扯著一件衣服在他們頭上掄過來甩回去。
聽到嚴青梔回來的腳步聲,陸澗身形晃了一下,瞬間精神。
“你們回來了你要幫忙買的東西還沒送過來”
嚴青梔點了點頭,看看他的情況,有些內疚。
“你要是累了也去睡吧,我在這里看著,順便等著薛神醫出來。”
陸澗搖了搖頭,打了個呵欠。
“不了,剛才有個人過來說咱們可能要在這里休整兩天,我晚上再睡也行,你最近都沒休息好,你好好睡一覺吧,等薛神醫出來,我再叫你。”
嚴青梔見此,也沒有勉強。
“我不累,就不休息了,你也別強撐著。”
兩人正說著,嚴青竹左右看了一眼,快步走到了床邊,一頭栽進了床幔里面。
“你們啊都不睡我可就睡了”
嚴青梔一聽他說話,當即翻白眼。
而后才轉身去了另一個房間門口,搬了座椅坐在那里打坐。順便留意著周圍的聲音。
有等了小半個時辰,里面才有聲音叫嚴青梔進去。
嚴青梔推開門,就看見薛神醫正在把身上一件素色的罩袍脫下來。
那條案周圍的地上堆放了不少沾染了滲液的布條,都是嚴青梔當時給那孩子包扎用的。
如今那孩子包的像是個木乃伊,傷口處已經換上了干凈的紗布,嚴青梔搭眼看去,發現這些紗布似乎是蒸煮過,不止是紗布,連那孩子身下鋪著的單子,也都是如此。
也不知道那單子是什么時候鋪上去的,大約是把那孩子身上包裹的東西都拆了以后才重新鋪的吧
嚴青梔當時在他身上縫針的時候,因為沒有太好的消毒條件,用的都是烈酒,如今到了薛神醫這里明顯溫和了許多,那孩子似乎睡著了一樣,全身都很舒適的狀態。
“聽說當時是你幫著縫合的傷口,處理的很及時,不過,他的情況你心中也有了解,想要再站起來已經不能了,這非你我之故,只是人力不可為罷了。”
嚴青梔心中早就明白,只是她在最初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期待的,如今得知了結果,雖然沒有意外,但還是略微有些失落。
看著趴在條案上的孩子,只是有些感慨命運無常。
“多謝神醫了我送您”
薛神醫看出了嚴青梔的失落,也跟著嘆了口氣。
“好,他大約今晚就會醒來,不過他這一身的傷疼痛非常,一不能動作,若是實在難忍,可以叫人尋我,我幫他開一副鎮痛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