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府大人向來標榜自己與民同樂,因此對于前來送禮拍馬之人向來來者不拒,所以此時他的身邊正圍著一幫聞風而動的阿諛之輩,爭先恐后的表著忠心,小五的爺爺也在其中,笑得很是燦爛。
肚子里有墨水的就是不一樣,拍馬屁也比常人響亮許多。
見沈懷安進屋,大家不約而同的住了嘴,一個個都以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沈懷安從他們的表情里讀出了羨慕。
“你就是沈懷安?”御府大人端坐在太師椅上,捧著一杯沏好的香茗,輕輕抿了一口。
“正是草民,”沈懷安從沒見過這種大人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仿著聽過的戲詞文縐縐地答了一句。
阮星河見進來的居然是今天在山中遇到的少年,似乎有些驚訝,可當他發現沈懷安竟然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新襖子,不知為何,臉上閃過一絲鄙夷,輕輕地哼了一聲。
“懷安,過來些,”李孝恭的態度竟是難得的和藹,就像是呼喚自家子侄一般親切。
沈懷安愣了愣,但還是低著頭走了過去,興許是被御府大人的王霸之氣震懾,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李孝恭見他跪下,居然忙不迭地站起身,親手將沈懷安扶了起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周邊眾人見了此情此景,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聽不真切,但是一股濃濃的嫉妒在人群中蔓延。
沈懷安一頭霧水,但不知為何,明明穿著一身嶄新的小紅襖,卻感覺遍體生寒。
“好啊,你這一身紅衣裳可著實應景,我燼余國向來有著每逢喜事必著紅衣的習俗,是不是有人通風報信,已經把這件大喜事告訴你了?”李孝恭哈哈大笑。
沈懷安呆呆的站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沒頭沒腦的問題。
“是小人安排的,”陳扒皮嘿嘿一笑,點頭哈腰的表了個功。
“不錯,你做的很不錯,”李孝恭笑道。
正納悶時,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阮星河也站起身,走到沈懷安身邊,想了想,緩緩道,“沈懷安,你可愿拜如我蜀山門下,做一個記名弟子?雖然記名弟子不能修習我蜀山的內門道法,但是相較一般人而言,延壽幾十載還是不成問題的。”
此話一出,如驚雷乍響,沈懷安呆在原地,有些難以置信,這就是御府大人剛才說的大喜事?這天大的仙緣怎么就落到了自己頭上。他幾乎下意識的就要答應,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若是去了那遠在天邊的蜀山,自家娘親怎么辦,雖說自己沒有讀過幾天書,但是也聽村里的先生說過,父母在,不遠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