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還是原來的路,從重慶路地鐵站,到龍湖大學城地鐵站。
一路上,余長安遇到很多年輕人。
他們朝氣蓬勃,生活多姿多彩,他看得頗多羨慕。人生有很多條路可以選擇,但他選擇了埋頭苦學,別的東西只能放棄。現在他不比以前了,多走了這么些年的路,心態都不一樣了,想年輕也年輕不起來。
他今年才二十三,但過得日子,完全就跟三十多的老男人似的,余長安心有不甘,當然不愿意就這么老去,但讓他變得不成熟和幼稚,他卻做不來。
生活單調規律無趣的可憐,他想逃離這種生活,卻總是不能付諸行動。
人總是很難走出舒適圈。
每個人心里都藏著一個惡魔,余長安最想做卻從來不敢做的事,就是瀟灑不羈,玩世不恭,做一個陸小鳳那樣的情場浪子,風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濫情,像風一樣自由,無所顧忌,隨心所欲。
但這只是想想而已,想要邁出第一步,真是千難萬難。
余長安能想象到,如果有一天他真變成了這樣,家人和親戚朋友,估計都接受不了,他們甚至可能以為這不是他,或者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然后要求他恢復原來的正常。
一個人怎么可能自由呢?
生活像一張無形的網一樣罩住他,想飛上天空卻被現實拉扯著留在地面,這個世界能做到超脫的人終究是少數。
根據弗洛伊德人格理論,人格是由本我、自我、超我三個部分組成,本我遵循快樂原則,簡單地說就是代表**,超我則恰恰相反,遵循道德原則,代表克制,而自我遵循現實原則,介于本我和超我之間,是現實的人,既有**又有克制。
**在誘惑,道德說要克制,余長安一直在**和克制之間掙扎,最后只能囚禁住心里那只惡魔。
就比如此刻,他站在這個位置,旁邊有個女人坐著,她穿著低胸的衣服,從他這個位置,不用偏頭,只要視線稍微下移,就能看到女人深邃的馬里亞納海溝,足以讓人窒息。
是的,他可以一直看,但是那道溝代表著**。
余長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拷問自己:“你是要做被**支配的奴隸野獸,還是要做一個不喪失人格的人?”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余長安克制著,不再去想這件事,于是在不知不覺間,內心的沖動消失,心跳恢復平靜,呼吸也變得平穩,眼睛恢復清澈,目光變的平和。
不知不覺間,四十分鐘過去,地鐵到站,余長安出站離開,步行幾分鐘,像往常一樣,來到小區旁的家樂福超市,選購一些蔬菜水果和肉類,結賬之后離開超市,然后回龍湖雅苑。
帶著東西進入小區,抵達7號樓,進入電梯,隨著電梯上升,很快停在29樓,余長安走出電梯,走到2905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然后進入家中。
家中一如既往的冷清幽怨,就好像古代的冷宮,沒有一點人氣。
但余長安都習慣了。
帶著東西來到廚房,先淘米洗米煮飯,然后擇菜洗菜切菜,飯煮四十分鐘就好,在這段時間內,余長安準備好,等飯開始保溫,然后再炒菜,簡單的辣椒蒜薹炒肉,爆炒幾分鐘就好,等七點一到,菜就熟了,米飯也好了。
略帶甘甜的大米,香辣可口的飯菜,再加一杯開水,這就是余長安的晚餐。
李白月下獨酌,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他既不抽煙也不喝酒,這會兒太陽還沒下山,更沒有月亮,他一個人吃飯,再加上燈光下的影子,也就二人而已。
空氣中只有電視機的聲音,在播放新聞聯播。
十多分鐘后,余長安吃完飯,花幾分鐘洗碗刷鍋,然后去洗澡,結束后換上居家服,然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里都是一些偶像劇,那些劇情太過雷人,看得他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