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停下了掙扎,迎著強烈的窒息感,看向了七海澄子。
他嘴唇沒有張開。
但聲音卻從四周鼓動的羊皮中出現了。
“……好吧。”
哈特曼·威特用十分遺憾的語氣,輕聲說道,接著慢慢張開了從剛剛開始,就緊緊攥著的右手。
一枚暗色金印,顯露了出來。
七海澄子身形一晃,全身上下的靈瞬間倒轉。
她皺著眉頭,強行止住了搖晃。
但如同哈特曼·威特之前所說。
一個半神的圣遺物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逝,反倒會隨著時間推移,顯得更加厚重且有效。
七海澄子失去了龐大的靈,以及那堪稱絕妙的控制能力。
哈特曼·威特右手托著在自己手掌之上漂浮起來,散發著淡淡微光的金印,左手在自己的脖頸處輕輕一敲。
啪嗒。
七海澄子本來牢不可破的束縛被輕松解開。
哈特曼·威特落在地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體內力量正在急速消逝,卻依舊穩穩站在自己面前的七海澄子。
“不得不承認,女士,你真都很勇敢,這種情況下,你還能保持這種程度的鎮定。”
哈特曼·威特將右手舉起,讓金印漂浮在兩人的身前:“認識這個東西嗎?”
“……”七海澄子冷冷的看著她,表情并沒有變化。
“你還很聰明,女士,甚至連搶奪的動作都沒有做,估計你也知道,一旦這種效忠信物般的圣遺物被喚醒,除非使用者死亡,不然不可能終結效果。”
哈特曼·威特露出燦爛的笑容,輕輕觸碰了一下半空中的金印:“效忠啊。我本來不想用這個圣遺物,但你的難纏程度,確實如你們國家的公主所說,難以想象,最后還是被迫用了……不過也沒差別了,這本來是一道保險,我沒理由在保險起效的時候,懊惱什么。
只要最后的結果是好的就行,而現在的結果,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但并不算差。”
哈特曼·威特感受著隨著權柄流逝,已久跟普通女人差不多的七海澄子,有些愉快,甚至輕輕吹了個口哨。
還有什么比讓一個贏家,突然變成全盤皆輸的輸家這種事要來得有趣呢。
他伸出手。
重新握住一張羊皮紙,開始準備做出了最后的宣告。
七海澄子靜靜看著他,沒有退后,甚至還嗤笑了一聲。
就算是死,她也會站著死。
這就是七海澄子。
“再見了,這個國家的半神。”
哈特曼·威特拿著羊皮紙,念出了最后一句禱告詞。
“你叫人,歸回塵土……”
“塵你麻痹。”
在哈特曼·威特最后一個字母吐出來之前。
一道聲音,壓過了他的身影。
狂風撩起七海澄子的秀發。
北原南風出現在七海澄子身側,右手提著黑人霍碩特·薩巴死不瞑目,被硬生生扯斷,正往下滴落著血珠的頭顱。
哈特曼·威特瞬間調轉了術式的目標,看向北原南風……
哈特曼·威特突然張大嘴,猛地瞪大眼睛
北原南風捏住沒有絲毫反抗之意,甚至有些歡鳴的金印,抬頭看著哈特曼·威特,猙獰道:
“雜種,你他媽用老子家的東西,對付老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