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知肚明的事,卻非要逼著她親口說出來,對方擺明了就是要在氣勢上死死的壓著她。
這讓她感到十分的氣悶,當初跟著趙公子,可以說所有正兒八經的企業家,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如果還是那時候,即便面對的是梁一飛,她的態度也能像當初對待田曉亮一樣強橫。
奈何形勢比人強,現在的趙公子已然靠不住,那她龔雪琴,就是落了毛的鳳凰。
“梁總,姓趙的不仗義,要我出來扛我想跟著您,求您庇護,給我一條路走。”
此時的氣悶,以及想到之前給趙公子賣命卻落得個被拋棄的下場,龔雪琴聲音壓得死沉死沉的,說出來的話幾乎就是從牙縫里蹦出來似的。
尤其是那姓趙的三個字,完全就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狠狠的咬在這三個字上似的,如果附近真的有個姓趙的聽到有人這么說話,恐怕脊背都會冒出一層冷汗。
“我庇護你”梁一飛微微歪頭,嘴角翹起一個微嘲的弧度,又重復了一遍這四個字說“我庇護你我憑什么我又為什么”
憑什么,是能力問題,撞車事件已經擴大化嚴重化,變成了謀害市里領導干部,是新上任濱海市核心人物甚至未來的一把手立威之戰,早就不是兩個企業家之間的矛盾,我一個民營企業家,有什么能力在這個問題上插手
為什么,是動機問題。如果我真的插手,冒了這么大的風險,有巨大的難度,我又有什么相應的回報呢
這兩個問題,雖然是質問甚至嘲諷的語氣講出來的,但卻是必須回答的關鍵問題。
這兩個問題搞不清,眼前的這個女人即便聰明也是有限的,梁一飛并不想在一個蠢女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聽梁一飛問這兩句話,見面以來處處被動感覺到壓力巨大的龔雪琴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
“梁總,撞車事件看上去好像我是關鍵人物,買兇撞人,但是實際上,我只是一個把雙方聯系起來的節點,而我個人只是一個對雙方誰都不敢有惡意的小人物,所以就我的位置來講,并沒有一定要清除我的必要。”
似乎有些緊張,也許是剛才說的太多,嘴巴有些干,她又咽了口口水,才繼續道“我有我的信息渠道,如果我分析的沒有錯的話,秦書記這次是借題發揮,否則,到了他這個級別的干部,絕對不會因為一次偶爾的誤會,而要和濱海市的本地勢力、一把手正面相搏,弄掉一個未來的人大主任,這絕對不是一件普通的人事調動,它會直接影響到未來濱海市的權力重新分配。”
說到這里,她主動的停了下來,看著梁一飛。
梁一飛面無表情,但對于龔雪琴的評價,微微提高了一籌。
這些情況,從袁欣然嘴里說出來并不稀奇,因為袁欣然本身就處于這個層級之中,甚至是半個局內人,同時對秦風民的手段極為了解,秦風民似乎也從來沒有對她隱瞞過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