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層光環,在舞廳里各方面都很順利。
收入也高,只要有梁一飛的朋友在場,一般都捧個場,比如昨天晚上,何云飛來,進包廂之前正好她在唱歌,就順手送了一個大花籃。
偏偏這么久,梁一飛并沒有對她有任何‘過分的要求’,甚至從那之后沒有單獨找過她。
祁玟茹又不是小姑娘,能看出來,這位年輕老板那天純粹就是好心,幫她下臺,所以也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一下梁一飛,今天下班看到梁一飛一個人坐這里發呆,就過來想聊幾句。
梁一飛喝多了酒,對祁玟茹也沒什么利益和其他方面的訴求,沒想那么多,順著她的話朝下講,“文工團壓力也大?我聽劉經理講,文工團的效益不行,應該沒什么工作壓力吧。”
文工團這種存在是伴隨著部隊發展而發展壯大的,以前輝煌的時期,海陸空總政四大文工團,各部隊、各單位也有自己的文工團,有些軍區甚至會在師一級就成立對應的機構。
隨著80年代末百萬大裁軍,一批文工團裁撤的裁撤,合并的合并,或者轉到地方。
在嵐韻湖唱歌表演的歌手、演員,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來自于各個文工團,比如祁玟茹所在省文工團,就是南江軍區裁撤后,原本幾個文工團都合并了而成。
聽起來牌子大,各種文藝人才也多,可帶著濃厚的黨政色彩,在政策上,暫時不能去承接商演。
人員激增,沒有新的贏利點,導致了經費緊張,好多演員,甚至是藝術家,收入連工人都不如,偶爾配合電視臺、公家單位拍電視、演出什么的,勞務費也少的可憐,明星可能幾萬、十幾萬的拿,文工團編制的,就只能一天幾塊錢、十幾塊錢。
所以,一批人理所當然的開始下海、接私活。
梁一飛以為祁玟茹所謂的壓力,是‘經濟上’的。
哪知道祁玟茹露出一個“你懂的”微笑,搖頭苦笑說:“文工團那種地方,漂亮女孩子太多,工作機會少,其實還是有各種壓力的。”
頓了頓,朝四周看了看,說:“倒是嵐韻湖這個地方,我覺得,更加干凈點。”
梁一飛想了想,說:“應該說,更加純粹點,大家想要什么,一目了然,等價交換。”
梁一飛笑笑,嵐韻湖倒也未必是等價,幾百塊錢,換一聲謝謝一個笑容,手都摸不到一下,有的人覺得值,有的人大概就覺得虧到家。
不過相比于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嵐韻湖的人確很直接。
隨口笑道:“豬八戒可愛,豬八戒裝唐僧就沒意思了。”
“嗯?”祁玟茹微微一愣。
梁一飛解釋說:“豬八戒好色,可他承認自己好色,好色的赤果果,光明正大,反而有幾分可愛;但內心像豬八戒一樣,酒色財氣,表面上卻像唐僧一樣,道貌岸然,動不動還講點大道理、大政策,那就惡心了。”
祁玟茹噗嗤一笑,緊跟著點頭:“嗯,您說的對,反正文工團有些人挺惡心的,還不如豬八戒。”
說著,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舞臺,說:“梁老板,我也不會說什么感謝的話,給您唱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