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飛呵呵一笑,“誰說我不喜歡女人?”
裘娜眼睛一閃,忽然離開自己的椅子,朝前探過身子,幾乎要把整個胸膛都壓過來,眼神四分嫵媚,三分挑釁,三分玩笑,說:“那你看我怎么樣?”
梁一飛低頭從她低胸蝙蝠衫敞開的領口看進去,目光掠過那片翅膀紋身,落在深溝之中,一語雙關的說了一句:“大。”
“大庭廣眾的大,還是年紀大的大?”裘娜示威似的又一挺胸膛,然后重新坐好,兩條修長的大腿疊在一起,說:“行了,不逗你了。我跟你講,這些股票也不是我花錢買的,漲了最好,賠了也不虧,云飛哥帶著人去外地搞煤礦,我考慮再三,還是沒投錢。所以服裝生意不缺資金周轉。”
“哦?”梁一飛有些意外。
煤礦這事當初八字沒一撇的時候她就很積極,還是大股東,怎么等到自己出了點子,其他人都決定下場之后,她反而打了退堂鼓?
“我畢竟是女人,男人的生意,摻和太多了不好。”裘娜笑笑,“就像你經常說的,這年頭,賺錢的路子,到處都是,何必沾這種帶血的錢。再說了,飛哥有飛哥的生意,我有我的生意,不一定非要事事捆在一起。”
她和何云飛之間的事,梁一飛就不好插嘴了,點了點頭,沒吱聲。
就在此時,最前排中間的3號位置,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抬頭看過去,汽水廠廠長羅貢獻被眾星拱月一樣捧在中間,指著屏幕,得意洋洋得大聲說:“看見沒,這么多股票,就我這三支漲了!一下午,三萬塊!我跟你們講,別的不敢說,炒股票,濱海市沒幾個人比我懂!”
這話本身沒什么,賺了錢吹幾句牛逼很正常,可是梁一飛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什么地方?在這里的,哪個不是有錢人?哪個不是在各自領域身經百戰的?
在證劵公司,夸口自己是股票大牛?這有點狂得沒邊了吧。
問裘娜:“這個羅貢獻什么情況,跟你們很熟啊?”
那天在梁處長辦公室,梁一飛親眼看到羅貢獻那副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得樣子,和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暴發戶嘴臉,簡直是判若兩人。
從選位子開始,羅貢獻就表現的十分高調:大戶室里兩個整整的大老板,自己坐在第二排邊上,一向很張揚的張松更是干脆選了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位置,而羅貢獻直接一屁股做到第一排中間。
他的股本同樣很驚人,從后面瞄過去,他屏幕上的資金上下跳動,赫然超過了兩百萬!
裘娜瞄了眼在前面大談股票經的羅貢獻,語氣淡淡的說:“都是朋友嘛,有什么熟不熟的。不過,咱們的錢,是自己一分一分賺出來的,他的錢來的簡單,花起來也痛快,咱們不能和人家比。”
嘴上說是‘朋友’,但語氣里明顯有不屑。
“怎么講?”梁一飛問。
“這又什么怎么講的,汽水廠快黃了,你知道吧。”裘娜說。
當然知道,光是上次在梁處長辦公室所見所聞,就知道一個大概。
濱海市汽水廠是全市唯一一家生產汽水的,以前是當地的知名企業,市場需求和罐頭廠完全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