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下原因,才知道也是巧了,何云飛搞煤礦那個縣,正好就是鄭老球養殖的縣,都是清苑縣。
要說這個清苑縣也有點意思,它是濱海市下屬最大的一個縣,全縣面積在全國的縣級單位都名列前茅,多山多水,它既有全省最豐富得煤礦資源,又有一片青山綠水自然資源。
經濟著實不咋滴,但資源又著實豐富。
縣占地面積很大,但大多都是荒郊野外,縣城加上下面12個鄉鎮人群聚居地,還不到全縣面積的十分之一,按理說這么大的地方,何云飛在那邊搞煤礦,鄭老球搞養殖,搭不上什么關系。
可也是巧了,何云飛看上的一個廢礦,正好就在鄭老球承包的那座山側面,距離他的養殖場直線距離不到一公里。
這個礦不是沒煤炭,而是路不好走,一直沒人來開采,這才荒廢了下來,何云飛來了之后,不管大小肥瘦,只要是口肉都不肯放過,有主的礦都能動槍拼命,何況沒主的?
以前是沒路,但鄭老球搞養殖場,要進進出出,所以修了一條能走車的路,何云飛拿下煤礦之后,看上了這條路,想用。
那就不太好辦了:煤礦走車,都是動輒幾十噸的大車,鄭老球養殖場進出,都是小車,當初修路也是按照小車的規模來的,要是經常借給煤礦用,不到幾個月,這條路就得給壓壞。
何況,在偏僻的山區里,路權十分重要,有時候甚至超過了地權:沒路,貨物不流通,地再好也沒用。
何云飛是什么人,鄭老球打聽得一清二楚,黑心手狠,這路借給他走,走到后來,算是誰的?這都不好說。
鄭老球在當地開養殖場,也算是地頭蛇,和當地村民關系不錯,何云飛是過江猛龍,混社會起家,兩邊接觸幾次,都沒談妥。不過鄭老球畢竟不是何云飛這樣的江湖猛人,不愿意鬧出大沖突,所以打聽到何云飛是濱海人,就想找梁一飛幫著從中找關系調解調解。
沒想到,今天何云飛居然也在。
何云飛今天是從清苑縣回濱海,來梁一飛這里和幾個小弟喝酒,見梁一飛和溫玉春在這里談事,他就湊上來拼了一桌,也沒想到鄭老球會出現。
別人的面子,何云飛不一定給,但梁一飛的面子,自從煤礦有起色之后,他向來給得十足,不等梁一飛說什么,何云飛就大手一揮,說:“搞半天是老鄭是你朋友啊,那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講的。”
鄭老球就是一愣,要說如果梁一飛開口調解,何云飛給面子,那倒是可能,可梁一飛根本沒說什么,何云飛居然主動這么講,這和傳聞中‘何閻王’的風格簡直截然不同。
“何老板,你這么說,我也沒啥好講的,都是朋友,啥事都好談!”鄭老球滿臉是笑,敬了何云飛一杯酒,心里對梁一飛的評價又上了一個臺階,在琢磨著,給阿萍飯店的蔬菜肉食供應,是不是再便宜幾分。
何云飛都這么給面子,這個梁一飛在濱海市,還有什么打不通的關系,罩不住的事?
他兩各懷心思,搞得梁一飛倒是有點懵,笑說:“你兩的事,你兩談,我可什么都沒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