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空地面積不小,大約半個足球場,看起來像是個停車場,可是地面卻沒有經過平整,還是黃土夯實的,場地中央還有一根高高的旗桿,比梅地亞中心大門口那一排國旗還要高出半頭,只是上面并沒有懸掛旗幟,而是挑著一個像皇冠一樣的東西。
一個體育場不像體育場,停車場不像停車場的空地,出現在現代化氣息十足的梅地亞中心邊上,顯得十分的突兀。
“斗牛場。”張峰露出了一個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會有的表情,遙遙朝遠處的旗桿一指,說:“你們是第一次來,感受不到,這個斗牛場斗得不是牛,而是野心勃勃的企業家們,去爭奪梅地亞中心的標王桂冠。”
對于男人或者企業家而言,奪冠,是一件很熱血激動的事,不料梁一飛瞇著眼睛看了那個旗桿一會,薄薄的嘴唇一翻,吐出來兩個帶著譏笑的字。
‘幼稚’。
……
臨近招標會,梅地亞中心里操著各地口音、穿著在梁一飛看來有些老土西服的人很多,一張張平凡的臉上,卻幾乎毫無例外的,都帶著強大的自信和一股子富貴氣息。
辦理的入駐手續,梅地亞中心人實在太多了,沒有多余的房間,三個人只開了兩間房,梁一飛和張峰湊合一間。
在房間里做起了‘戰備’。
張峰手上有一大堆資料,發給梁一飛和丁靜靜。
“今年只是第二屆,但是由于第一界拍賣會后,標王的廣告效果實在太好,所以今年競標會的熱度陡然增加,預計標王也會突破天價,大幅上漲。”張峰說。
“去年的標王是……”丁靜靜翻著手里的資料。
“孔府宴酒。”梁一飛不經意的報出了一個名字,說:“你家那么大的彩電,平時不看的啊。”
“哦,是哦。”丁靜靜先是一愣,緊跟著也搖頭笑了,哪里還需要去查資料,95年整整一年,孔府宴酒的廣告在央視黃金時段不停的轟炸。
張峰點點頭,說:“去年央視第一界招標,只來了90幾家,都算是有實力的,以孔府家酒和太陽神最志在必得,實力也夠,所有人都以為最后的爭奪是在這兩家之間展開,沒想到,最后卻被一家之前默默無名的企業奪冠。”
“孔府家酒、孔府宴酒?不是一家啊。”丁靜靜說。
“家酒是大牌子,孔府宴酒……”張峰想了想,笑說:“這就跟可口可樂,和可日可樂一樣,一字之差,謬之千里,孔府家酒聞名全國的時候,宴酒還只是當地的一個小牌子地方性酒廠,完全靠著模仿孔府家酒,誰都沒想到,就是這么個小雜牌子,居然一舉開出了3080萬的天價,拿下第一界標王。”
“3080萬?”丁靜靜看了看梁一飛,這個價錢不低,但是對于梁一飛而言,只要他想,那就不算天價。
“那是去年的價格。”梁一飛大概猜出來她的想法,搖搖頭,說:“張總,這個宴酒拿下標王之后,銷售額增長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