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有些愕然:“師父,取麝香,那不是要殺香獐子取香囊嗎?”
以他對師父的了解,這種殺麝取香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在師父身上。
啞巴爺爺笑著比劃了一個掏耳朵眼的動作,又比劃一陣,劉青山這才明白:原來,師父是捕捉到雄麝,然后把麝香用特制的木勺給掏出來的。
啥,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劉青山使勁眨巴幾下眼睛:那是不是說,以后也可以大規模飼養林麝,然后掏取麝香呢?
這林子里,還真是一座大寶庫,可以發家致富的營生,實在太多太多了。
就這樣,師徒兩個一直走到快天黑了,這才來到上一次住過的林間木屋。
劉青山對這個木屋還是很親切的,歡呼一聲就奔過去,身后卻傳來啞巴爺爺的叫聲,他便連忙停下腳步,四下張望。
他敏銳的感覺到,周圍的環境中,有股令他很不安的東西,可是一時間,卻又找不到來源。
啞巴爺爺走到不遠處的一處空地,撿起根樹杈子,在滿是殘枝敗葉的地上扒拉起來。
劉青山湊上去一瞧,不由得咧咧嘴:原來這里埋著一坨屎。
應該是大型猛獸的糞便,因為里面還夾著著一些毛發之類的。
“師父,這是虎糞?”
劉青山有點懂了,剛才那種不安的感覺,應該是來源于猛虎。
啞巴爺爺點點頭,又比劃一番:這只東北虎應該只是在這附近短暫逗留,還沒打算把這里當成自己的領地。
否則的話,就不會拉完屎之后,用爪子蹬土來掩埋了,而是會在自己林地的范圍內,留下糞尿的氣味,以此來宣布主權。
貓啊狗啊啥的,都有掩埋糞便的習慣,未馴化前,這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行蹤,屬于自我保護的一種。
但是劉青山腦子里面想想:這樣一頭斑斕猛虎,用粗壯的后肢刨著地上的樹葉子和泥土來掩蓋糞便,這畫面,咋總感覺有點畫風不對呢?
于是他問道:“師父,會不會是上些日子,看到的那只二愣子小虎崽?”
啞巴爺爺也笑了,還點點頭,認為很有可能。
想想那只剛成年的、還不怎么著調的小腦斧,劉青山也笑了。
打開木屋,換了換里面的空氣,劉青山就收拾晚飯。
一開始,灶膛濕氣大,有點不大好燒,等頂過去之后,火苗就呼呼地著起來。
先燒半鍋開水,然后用帶來的小米煮點菜粥,這個就是爺倆的晚飯。
劉青山正覺得有點太簡單呢,就看到師父從外面回來,腰間掛著一只肥碩的兔子。
劉青山不覺眼睛一亮,他這個年齡,正是肚子沒底的歲數,有肉吃當然最好。
立刻屁顛屁顛上去,把兔子拿下來,跑到外面的窗下,借著油燈的光亮,開始剝皮。
他現在的技術有所提高,很快就把兔皮完整地剝下來,正要清理內臟,一轉身取盆子的工夫,就聽身旁嗖的一陣風聲響起,回頭看去,剛扒好的野兔已經消失不見。
“活膩歪了是吧,敢搶老子的……”
劉青山吼到一半,就再也無法出聲,他終于瞧清楚,眼前那個偷東西的,赫然是一頭東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