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都能想出來,不愧是夾皮溝第一能人。
人齊了,大伙就說說笑笑,向北面溜達,一直走到田地的盡頭,再往北,就是草甸子和林子了,這才停下來。
兩個窩棚,相聚三四里地,大頭他們幾個年輕人一伙兒,劉青山就跟著張大帥他們三人一組。
此刻,太陽已經落山,不過天黑還要等一段時間,這個時間段,野豬肯定不會來,所以大伙還能輕松一段時間,所以兩伙人暫時都湊在一起閑聊。
就是蚊子比較多,跟一群群轟炸機似的,嗡嗡來回飛個不停。
老板叔用帶來的鐮刀,割了幾捆蒿桿子,給兩個窩棚前面,都籠上火堆。
先用干柴火點著,然后上面再放上青蒿子,光冒白煙兒,不起火苗,這火堆能熏一宿。
蚊子啥的,最怕煙熏,紛紛逃散,大伙立刻感覺清凈多了。
看到火堆,二彪子就忍不住了,帶人跑進苞米地,很快就抱了十幾穗苞米回來。
他們挑的都是晚熟的青苞米,烤著吃特別香。
大伙紛紛動手,扒開外面的苞米皮子,露出來里面金燦燦的苞米棒子。
把最上面的苞米胡子扯下去,棒子后面插一根柳條棍子,另外架起來一堆火,就拿著苞米,蹲在火堆旁邊,在火上慢慢烘烤。
“哈哈,俺這穗是大白馬牙。”
張桿子一邊烤一邊念叨著。
白馬牙是一種白苞米,另外還有小火苞米,顏色是暗紅色的,另外就是被當地稱之為八趟子的苞米。
一穗苞米,只有八趟苞米粒。
這些苞米,棒子都是比較小的,所以產量低,以后慢慢就被淘汰了。
不過正如那句話說的“濃縮的都是精華”,跟后來那些傻大傻大的玉米品種相比,這幾種苞米的味道那是超級棒。
等嫩苞米表面烤得金黃微黑之后,就有香味兒散發出來。
就見張桿子從自己的黃大衣兜里,笑嘻嘻地摸出來兩個酒瓶子,大伙不由得眼睛一亮:
老板叔笑道:“行啊,桿子,還帶著手榴彈呢!”
說完,他也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方便面的包裝袋,打開之后,里面是花生米。
張桿子見了更高興了:“俺這手榴彈,配上你的小子彈,絕了。”
張大帥哼哼兩聲:“那等一會野豬來了,你們倆就用手榴彈和子彈打吧。”
大伙嘻嘻哈哈地都圍攏到一起,劉青山也有準備,掏出一把火腿腸:“俺也給大伙加點下酒菜。”
這下大伙更來勁了,酒瓶子輪流在手里傳遞,傳到誰那,就對著瓶嘴兒喝一口,然后往嘴里扔兩粒花生米,咬一口火腿腸,啃兩口苞米,真是美滋滋。
張桿子咬了一口火腿腸,忍不住嘟囔道:“別說,這玩意挺香,就是太細了,還沒俺那玩意粗呢,不過也得分跟誰比,你說是不是,老板子?”
車老板子也不含糊:“桿子你別光放嘴炮,有膽子,咱們就亮家伙比比!”
“比啥比,從小都光屁股在河溝子洗澡長起來的,誰不知道誰呀。”
張大帥也跟著加入進來,大頭和二彪子他們這些,還都沒結婚成家呢,所以就跟著嘻嘻哄笑。
這大長夜的,喝點小酒,扯點閑淡,時間就不知不覺過去了。
等到天慢慢黑了,兩瓶酒也都沒消滅,后半夜看青的先去睡覺,這邊就剩下劉青山和桿子叔一起,守前半夜。
晚上天氣有點涼,兩個人都裹著軍大衣,拿著手電筒,張桿子肩膀上扛著把獵槍,劉青山手里拎著根鎬把子,來回在地頭兒溜達。
夜空也格外清朗,上弦月斜掛天邊,群星燦爛,看得格外真切。
沒有各種污染,星星都顯得特別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