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里的人文和古跡,真就像是自己家里一樣。
因為父親的筆下,大多描述的就是這座城市。
所以聽說這邊拆遷之后,他就騎著自行車,和同事趕了過來,這才及時阻止了娘娘廟被拆掉。
要不然的話,劉青山他們來到這,估計就只能看到一堆廢墟了。
可是,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大勢所趨,并不是一個人就能夠改變的。
舒作家的內心無比糾結:發展和保護,難道就真的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嗎?
他雖然想要保護,可是卻沒有這個力量,也沒有明確的方法,所以內心也就越來越糾結。
劉青山終于道出原委:“這個娘娘廟,還有這幾個村的古建筑,都由我們來拆,從這里拆走,在別的地方再重新復原,就相當于挪挪窩。”
舒作家聽了,不由得心中一陣激蕩,他下意識地伸出雙手,再次抓住劉青山的手掌:“你真的準備這么做?”
這個想法,他也早就想過,只不過也就是想想,根本沒有能力去實施,這里面耗費的人力和財力,可不是他能夠支撐的。
劉青山笑著點點頭:“這也是無奈之舉罷了。”
舒作家思索片刻:“就算你們十萬元村有些實力,只怕也支撐不起這么大的消耗吧?”
看來,舒作家也是知曉劉青山這個人。
“能做一點是一點,總比什么也不做強。”劉青山實話實說。
舒作家不由得臉上微微有些漲紅,然后就聽到劉青山又說道:“舒作家,您能大聲疾呼,這同樣是也行動啊,值得欽佩,所以,我們還是戰友。”
這話中聽,舒作家臉上重新露出微笑:“小劉同志,你不記我仇嗎?”
劉青山都被他說得一愣:“什么仇,咱們今天好像才是第一次見面吧,能有什么仇?”
舒作家大笑:“哈哈,前幾天,我還在報紙上發聲,批判你們村里搞的那個夾皮溝文學獎,純屬瞎胡鬧呢。”
原來是這事兒,劉青山也不覺微笑,那些報紙上邊的論戰,他根本就沒興趣去關注。
這段時間,夾皮溝文學獎在外界鬧得沸沸揚揚,引起了一場全社會的大討論。
各行各業的人,都加入到這場討論之中,紛紛發表自己的聲音。
這其中,尤其以作家這個群體最多,有歡迎的,也有反對的,正吵得不可開交呢。
舒作家就是反對者,他脾氣比較直,不批那些什么夾皮溝文學獎不專業不正規之類的,直接就拿獎金說事兒。
你這獎金,是國內最高的,把那些以老作家命名的文學獎放在何處,這擺明了是不尊重前輩嘛。
他還以自己的父親舉例:父親也算是有影響的作家了,到現在還沒有以他父親命名的文學獎呢,你一個小山村,憑什么有這個資格?
舒作家的影響力不小,所以有一大批擁躉,也算是反對者之中的主力軍。
結果萬萬想不到,今天在這里,竟然能跟夾皮溝文學獎的發起者碰面,而且還跑到一個戰壕里,這實在有點叫人感覺哭笑不得。
等劉青山想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他心里根本也不太在意,反正現在路作家安安心心在夾皮溝繼續創作呢,而且身體也漸漸恢復,那么夾皮溝文學獎就值了。
于是他笑道:“舒作家,那事先不說,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們是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