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位作家聊了一陣之后,呂小鳳這才笑著說道:“其實要說起來,青山比兩位大作家還先行一步呢,人家現在都有好幾部作品了,而且在歐美都非常暢銷。”
這咋還扯到我身上了。
劉青山連連擺手:“我那個不值一提,就是消遣。”
“哪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只要能為讀者喜愛,就是好作品。”路作家當然要幫著劉青山說話。
一旁的鄭小小也笑著插話道:“要是單論賺稿費的話,我還是挺服三鳳的。”
幾個知情者都面露微笑,只有海師兄不明所以:“青山,你也是作家?”
“就是寫了幾本通俗,還不是我寫的,我就提了個大綱,是維克多和小李這倆老外執筆。”劉青山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作家,他頂多算個搬運工。
海師兄確實比較單純:“那你一共賺了多少稿費?”
換成別人,肯定不會這么直接問的。
劉青山也不在意:“幾本加在一起,也有四五百萬美金的樣子。”
啊?
海師兄手上一哆嗦,茶水都灑在桌子上,他有點想不明白了:都是擺弄文字的,這差距實在是大啊!
劉青山瞧海師兄的眼睛又有點要發直,連忙說道:
“這個不一樣的,您幾位的作品,那都是能傳世的,行了,別說我,你們還是先采訪海師兄吧。”
于是這才言歸正傳,兩位記者,和海師兄聊了起來。
有劉青山掌控,海師兄也沒太緊張,談了自己對詩歌的理解,也聊了自己的生活,甚至還談到了死亡。
他也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在來夾皮溝之前,他內心的灰暗占據主導,甚至萌生了自殺的念頭。
話題有點沉重,屋子里一時間安靜下來。
兩位記者也感受到,無論是作家還是詩人這個團體,其實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艱難。
路作家則饒有深意地望著劉青山,他有點明白了,這第二屆夾皮溝文學獎,為什么要發給眼前這個才華橫溢的年輕詩人。
他是有切身體會的,去年的時候,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幾近崩潰,完全是靠著自己的信念在支撐。
而眼前這個年輕的詩人,遭遇和他是多么相似。
此時此刻,路作家的心中感覺無比溫暖。
這個夾皮溝文學獎,看似草率,連個評獎委員會都沒有,實際上,卻充滿了人文關懷。
對他們創作者這個群體來說,能帶來莫大的幫助。
等海師兄講述完自己的故事,他摘下大大的眼鏡,輕輕擦拭一下眼角的淚水,然后靦腆地笑了。
他的笑一點也不迷人,卻帶著赤子一般的純真:
“放心,經過這幾天,我現在好多了,對生活又充滿信心,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關愛我的人,還有喜歡我詩歌的讀者,我已經很滿足。”
劉青山輕輕拍起了巴掌,他知道,從現在開始,海師兄一定能開啟全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