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好好照顧孩子們,我走了!”
臨走時,阿巴德對妻子叮囑道,像是最后的訣別。
幾乎是抱著必死的心態,來到農場干活。
接下來的發展,讓包括阿巴德在內,三百多被強行雇用來的土著青壯,感到十分的錯愕與意外。
先是全身消毒、用刷子洗澡,每人兩套舒適保暖的工作服。
還沒有開始干活,就吃上了肉,兩素一葷一湯,米飯、麥飯管飽,浪費會受到懲罰,有多人吃撐到不能干活,差點撐死。
阿巴德則干了半天活,在溫室大棚中拔草、摘菜,并不辛苦,就算犯了點小失誤,也沒人打罵,甚至看不到拿著鞭子跟手槍,在旁邊走來走去的監工。
勞動強度不大,沒感覺到累,就下班了,晚飯照樣豐盛,住的地方是宿舍大通鋪,雖然有人睡覺的呼嚕聲很大,但他覺得比自己住的小木屋草堆床好,沒有各種咬人的蟲子,頭頂還有電風扇吹風。
第二天早上,每人發放一套塑料杯臉盆毛巾牙膏牙刷,被強制要求洗臉刷牙,監工警告說:誰的口臭被老板聞到了,牙齒全打碎,舌頭都拔出來。
嚇的阿巴德他們瘋狂的刷牙,刷出大量嚇人的血沫。
即便如此,經過細心的觀察,阿巴德發現,還是沒有一個人挨打。
后面的十多天,因為偷懶只有十幾個人被手指粗的棍子打了屁股,打二十下,只是有點紅腫不會破皮,不影響正常工作,最嚴厲的懲罰,則是關進小黑屋,監工們形容的極其恐怖,但兩個受罰結束從小黑屋走出的家伙,臉上確實是無比惶恐與害怕,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漸漸的,阿巴德等人摸清了規律,知道只要不做出偷懶、偷東西等突破界限的事情,一般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但讓阿巴德等人實在受不了的是,監工們對他們老板的形容:
“我們老板是天下最惡的惡人。”
“老板喜歡殺人,一口氣砍過上萬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有人因為踩了老板的影子,全家百口全部消失;那些在背后罵老板而被拔掉舌頭的人,至少有幾十萬。”
“再喜歡哭鬧的孩子,聽到老板的名字,也會嚇的馬上停止哭泣。”
剛開始聽到這些話語,阿巴德等人確實是嚇的不行,有人都嚇尿了褲子。
但天天都聽這些老調重彈的內容,慢慢的都沒有了害怕的感覺。
尤其是在吃飯的時候,阿巴德拿筷子從碗中夾起一塊半兩重的大肥肉,呆呆的看了會,呢喃的道:“你們管這叫惡人?那我之前碰到的那些算什么?”
半個月雇傭期很快結束。
農場遵守了承諾,將他們放了回去,表現一般受過懲罰的,給了五十斤糧食,表現好的,給了一百斤糧食……土著青壯們松口氣的同時,也有不少人其實隱隱期待農場不遵守承諾,繼續壓迫他們下去。
好在監工對他們道:“如果你們還想來農場打工的話,可以跟農場簽長期合同,干三年五年十年都行,包吃住,待遇比半個月一百斤糧食更高,周末有休息,表現的好,老婆孩子也能接過來。”
“我要簽合同,我想長期在這里干。”
“我也想長期干!”
當場就是五十多人,簽訂了長期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