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身著囚服的吳文淵輕笑一聲:“云公子,之前吳某只以為你是天外云侯的公子,并沒有將你放在眼中,卻沒有想到,在這玉唐帝國,云公子居然是如此鬼神莫測的人物。真真是走眼了。”
他灑然一笑:“能從天牢中如此輕松的就將吳某提到這里,云公子的手段通天徹地呀。”
云揚眼睛看著這位左都御史,從他的眼中看不到半點緊張和畏懼。
這是一個死士。
云揚心中有了定論,淡淡一笑:“些許小手段,倒是讓吳大人見笑了。”
吳文淵從容道:“不知道云公子從天牢之中把我帶到這里來,想要與我聊什么?”
云揚很是云淡風輕的一笑:“想要與吳大人玩個游戲。”
“什么游戲?”吳文淵道。
“恩,問問題。”云揚哈哈一笑:“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問你一個問題。”
吳文淵也哈哈一笑:“吳某問你問題,你什么都可以說;但你若是問吳某問題,吳某卻未必肯說。”
云揚笑了笑,溫文爾雅的說道:“據我所知,吳大人這一次,全家都被抓住。包括,你的老母親,你的妻子,你的兩個妾室;你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吳文淵眼神冷了下來:“你想說什么?”
云揚溫柔的說道:“吳大人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當然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家人的性命,吳大人未必能夠置之不理吧?”
吳文淵眼神一動:“你的意思?”
云揚淡淡道:“我問你第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可以讓你痛痛快快的死。這是第一個福利。”
吳文淵嘲諷的說道:“我若是一個問題也不想回答,難道你就能讓我活?”
云揚微微仰了仰脖子,道:“死,也要分怎么死。吳大人是明白的。你若是一個問題都不回答,你的家人一個也活不成;而吳大人你,卻要在我這里長命百歲。”
他微微一笑,雪白整齊的牙齒露出來:“吳大人,你以為呢?”
吳文淵饒是視死如歸,也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
長命百歲。
這充滿了吉祥寓意的話,此時從云揚口中說出來,卻充滿了陰森恐怖。吳文淵自然知道,自己會如何的“長命百歲”。
他沉默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家人,還能活下去?”
云揚道:“自然;我問你第二個問題,你回答以后,我能保證,你的妻子能活下去。第三個問題,你的母親可以活下去。第四個,你的女兒可以活下去。第五個……問題,你最不喜歡的老二兒子可以活下去……最后一個問題,除了你之外,你全家都可以活下去,而且是自由的活下去。”
吳文淵痛苦的閉上眼睛:“如果其中的某個問題,我不回答呢?”
云揚云淡風輕:“比如說,第四個問題,你若是不回答,我會讓你的女兒也活下去,但,是在娼館中活下去,而且,每一個客人,都會知道,她是吳大人您的女兒。恩,每一個問題,都對應著一個人。”
吳文淵眼睛猛地瞪得滾圓,睚眥欲裂:“你好狠!”
云揚微笑:“我不狠,是吳大人你狠。因為,是你的不配合,才導致了這樣的人間慘劇發生。相反,作為一個兒子,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你能夠給她們創造好的一點的生活環境的。”
吳文淵閉上了眼睛,心中一片慘淡。
一直充斥于心中的視死如歸,消失的無影無蹤。
云揚一開口,就抓住了他的要害。
“云公子果然是云公子。”吳文淵慘然笑了笑:“你想要知道什么?”
云揚背負雙手,輕聲道:“第一個問題,一年之計在于春。這句話不錯;但其中的意思,想要請吳大人解釋一下。”
吳文淵臉色灰敗,眼神掙扎了許久,道:“這是四季樓……一年四季。這句話的意思,是讓春堂出手……”
云揚點點頭:“很好,作為回答福利,你可以痛快的去死了。第二個問題,正月初十,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正月初十。”吳文淵閉著眼睛,無力的說道:“四季樓,每一個季節,都有三個堂口。每一個堂口,都以月為名;每一個月堂口之內,都有三十個人,從初一,到三十。”
“恭喜;你的妻子活了。”云揚笑吟吟的道:“第三個問題。誰是年先生?”
吳文淵眼睛看著云揚的眼睛,道:“這個我不知道。”
云揚皺皺眉,看著他的眼睛,良久,道:“好,換一個問題,春天堂堂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