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揚……”冰尊者蒼涼的說道:“云公子……我知道,你們恨我,作為玉唐高層,自然知悉我們四季樓對于玉唐之所作所為……然而,老夫此際已經是命不久矣……前次一番變故,致令老夫心脈寸斷,回天乏術。現在只是最后一股真元之氣支撐著,勉強茍延殘喘。”
“云公子如此做法,自然是知道老夫這一生最遺憾的事情,莫過于我兒子的那番變故……”
“不知云公子是否能夠可憐一個垂危老朽之人,在性命最后一刻,知道我那孩兒……臨死之時說了什么……”
冰尊者面容蒼老蕭瑟,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幾乎已經與哀求無異了:“只愿云公子……能夠告知,老夫縱然即刻便死,縱使身在九泉之下……也當感激不盡!”
云揚冷冷的看著他,淡淡道:“名震天下的冰尊者,四季樓的中堅,居然也有搖尾乞憐的一刻?看來是知道自己山窮水盡,再也無能為力了!”
冰尊者屈辱的低下頭,突然連聲咳嗽,一滴滴鮮血,從他嘴里溢出來。臉色更加的蒼白起來。
云揚哼了一聲,道:“我也無意強人所難,就如你所說,一個垂危老朽之人,縱然當真跪我,于我也是無益。只不過……既然要求人,就要有求人的代價……而能夠打動我這個玉唐高層的,相信冰尊者大人應該很清楚,心知肚明才是!”
冰尊者喘了一口氣,道:“還請云公子明示,老朽為達遺愿,自當盡力。”
“四季樓!”
云揚淡淡道:“我想要知道四季樓的事情,所有事情!”
冰尊者嘴唇艱難的蠕動著,眼神愈發復雜的盯著云揚,低聲道:“云公子欲知之事,于老朽同樣的難以抉擇,四季樓等閑秘事,只怕難如公子心意,然而高層之秘,卻盡都悠關我那幾個兄弟的私人消息,老夫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說的!”
云揚冷冷一笑:“說的好,冰尊者已經有了抉擇,那就這么著吧,我又豈是強求之人,就此告辭,祝冰尊者大人,無憾而終!”
冰尊者面色登時轉為慘白,澀聲道:“我已經出賣了我的兒子,絕不會再出賣兄弟,那份錐心之苦有過一次已經太多……云公子,老朽愿意以神骨之秘交換吾兒之遺訊,只要你知道了神骨之謎……你也就會明白,什么是真正意義上的四季樓!”
真正的四季樓?!
這句話,不禁讓云揚眼睛猛然一亮。
云揚斟酌了片刻,沉聲道:“也罷!你不欲出賣自己的兄弟,也屬性情中人,看在已故楊帥的份上,我不再強人所難,便是如此吧。”
“或者公子不信,然而四季樓初創于何時,老夫這個位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高位的冰尊者竟然也不知情;唯一知道乃是,歷代四季樓之高層,盡都在致力于一件事情。那就是……稱霸天下,布武江湖;攫奪乾坤氣運,打開天神墓地,獲得天神之骨;融入己身,沖擊武道極致,洞開大道之門。”
冰尊者緩慢的陳述著。
云揚面容不變,然而心底卻在不斷的衡量評估。
若是以冰尊者所言為原點,綜合自己之前獲得的相關信息,諸如什么刀神之骨,冰神之骨……什么墓地,什么布武江湖……
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卻在冰尊者緩慢的訴說中,漸次串聯起來,形成一條較為清晰的軌跡。
“…不知道多少年前,四季樓老宗主去世,年先生登上大位,然而從那個時候開始,便再沒有任何人知道,年先生的真實身份,跟腳為何!”
“而我們這些人,說好聽的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四季樓超級高層,骨子里卻是年先生上位之后,用某種特殊的手段,從整個大陸各地找出來的,具備了可以傳承,并且繼承天神之骨稟賦的人……”
云揚聽到這里,插口問道:“年先生是如何知道你們可以擁有接收或者繼承天神之骨的稟賦呢?”
冰尊者道:“宗主手里有一件寶物,可以發現甄別契合之人,但具體是何原理,就不是我所知的事情了。”
云揚點點頭,道:“敢問冰尊者那天神墓地卻又在何方?你成為冰尊者之后,可有親身前往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