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遙淡淡的笑了笑,悠悠道:“自然不尋常,這件事的終點……乃是旨在鏟除我!”
他嘿嘿的笑了笑,笑容慘淡苦澀。
“這只毒手,終于要伸到我的身上來了。寶兒,真是我的好孩子,哈哈哈……”
云逍遙仰天長笑:“你要干什么,我都不理不管不屑一顧,但是今天,你終于觸摸到了我的弱點,天玄崖!”
“別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踐踏,可以摧毀,可以破壞,但唯獨天玄崖不行!”
“可以讓寶兒那小子撤回成命,大哥你何必親自前去天玄崖。”
“寶兒早就不在了,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已經盡塞悠悠眾口,相信人肯定早已經出發了不止一天。想要指望撤回成命肯定是鞭長莫及,唯一的遏制手段就是我星夜兼程趕過去,親身保護天玄崖,同時這邊再讓他撤回成命,才會保得住。”
“換句話說,我是必須要去的,否則天玄崖必毀。”
“而這一招,乃是將我引出去的不二法門!”
云逍遙淡淡的笑著:“不愧是九尊的后人啊,果然夠決絕,夠極端,將這個地方作為最后的終結之地,我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大哥,你不能去,明知陷阱在前,何必自投羅網!”
“不,那小子已經算定,我就算是明知必死,仍然要去的!”云逍遙道:“這本是針對我的陷阱,他知道,哪里已經是我于此世唯一在乎的地方!只要有人動,我就一定會去!”
“那邊早已經布置好了陷阱,您要是真去了,何異于自陷死地,如何全身而退。”老梅焦急的說道。
“不明白么?每個人都有不能割舍的東西,天玄崖,就是我于此世不能割舍的東西,那是吾兒留在此世的最后一點痕跡,要么與我同在,要么與我同滅,如此而已!!”
云逍遙冷冷道:“那小子就是算準了我無論如何都會去,才會布下這個殺局。”
“我和您一起去!”
“不成。”
云逍遙一指點在老梅胸口,將老梅直接定住,然后又放到了床上,淡淡道:“兄弟,我自己去,脫身機會還稍微大些。你去了,只會拖累我的。你還是好好看家吧,或者,我很快就會回來。”
老梅怒目圓睜,拼命地想要說話,想要掙扎,卻說不出,動不了。
太兇險了!
他們明知道云逍遙乃是此世的第一高手,最強之人,卻還是布下了陷阱;那么這個陷阱,他們必然有極高的把握可以將云逍遙留在那里。
云逍遙一個人前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老梅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但是他被云逍遙制住,非但動不了,連話也說不出。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云逍遙慢悠悠地披上長衫,摘下寶劍,穿窗而出,門口馬蹄聲轟轟然響起,一路風雷遠去。
云逍遙出城而去,一騎絕塵,這件事全然算不得秘密,有太多人都看到了。
秋劍寒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然后他不顧身體病痛,二話不說強撐起來,去皇宮找皇帝。
“云逍遙出城了,陛下您知道不?”
皇帝的臉上遍布一種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欣慰,又似乎是心寒,又或者是……他定定的看了看秋劍寒:“老秋,有話直說。”
“之前,天玄崖那邊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即便是普天之下哪哪都在銷毀九尊雕像,滅除云尊留跡,但天玄崖那邊卻始終沒人動。”
秋劍寒目光森寒:“初初,我們還以為那是皇室為九尊所保留的最后一方凈土,畢竟,那里是九尊傳說,云尊神話的起點,時至今日,我才驚覺,原來,天玄崖之所以沒人動,被嚴密保護,只是因為還沒到可以動的時候……天玄崖,竟是早早就預設好的巨大陷阱,一個明知是陷阱,仍舊非入不可的陷阱!”
皇帝臉色不動:“哦?”
“而這個陷阱,想要埋葬的便是……云逍遙!”秋劍寒一字字的說道:“這幾年下來,面對皇長孫的種種,咱們沒有絲毫作為,任由分化,任由打壓,多少老兄弟都已經離開了。將整個朝堂,都讓了出去,將整個天下,都讓了出去,陛下,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皇帝沉默不語,半晌無聲。
“我們都知道,你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了;但是,有必要讓云逍遙也死掉么?還要用這么卑鄙的手段?!”秋劍寒一字字的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