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筠伯心中所認為現在發生的事情并不合理,任務失敗一定存在蹊蹺。
首善里居民樓居多,你一棟一棟斷電,第二日醒來街坊四鄰聊天或許會說起此事,被抗日分子聽到分區多處斷電,可能心中會有所警覺。
可這都是理想化推理,因為晚上大家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睡覺都比較早。甚至于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斷電了,知道的只是極個別人的,而且樓上的鄰居和以前院子里面的鄰居還是有所差別的,不一定喜歡聊閑天,而且就幾分鐘的斷電,也很難引起重視。
再說河街這里,商鋪、公司晚上沒人,你斷電也沒人知道,獨門獨戶居多,大家晚上早早睡覺,誰知道夜里發生了什么?
居民樓很少,且十點半這個時間已經很晚,就算你沒有休息,發現短時間內斷電,第二日起來和大家討論,別人不見得知道此事。
河街的斷電時間更短,理應比首善里難以察覺,也就是說哪怕首善里這里行動出問題,河街這里都不應該出問題。
再者說河街的電臺都是在規定時間,晚上十點半開始工作,這是非常準確的,此前根本就沒有錯過,恰好這一次就錯了。
當兩處同時出現問題,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巧合。
陳柯林認同姚筠伯的看法說道:“首善里電臺依然在規定時間發報,可是卻使用電池,斷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不能說是一點影響也沒有,起碼當時屋子里一片漆黑,但是他依然在黑夜中淡定發報,可見他早就料到了要如何應對,側面也反映出他得知我們的行動情報。”姚筠伯說道。
望月稚子緊跟著說道:“首善里的電臺之后的發報肯定會有所變化,可能也會轉移電臺,河街這里的電臺弄不好已經轉移,接下來的調查比較困難。”
鎖定兩個電臺的位置和找到他們發報的時間規律,憲兵隊是花費了一番功夫的,現在可以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看來我們必須要給憲兵隊一個交代,給是枝弘樹隊長一個交代。”陳柯林說道。
“嫌疑人就三個人。”望月稚子認為不會再有嫌疑人。
“可也不容易調查,首先他們三人都不知道任務,現在詢問他們可能是一問三不知。其次是三人都有過單獨行動,那段時間誰都沒有人可以作證,都有可能傳遞情報,所以我認為現在審訊調查的作用不大。”陳柯林非常專業的分析說道。
雖然魏定波等人已經回來且被看押,但是你去審訊用處不大,正如陳柯林所說的一樣。
姚筠伯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打之后說道:“既然審訊作用不大,不如我們三個先來分析一下,認為誰的嫌疑最大。”
“我先說吧,我認為李謙的嫌疑最大,畢竟他剛加入武漢區,且還是被我們抓來的,心中不一定有什么算盤。而且他故意讓大家喝酒宿醉,晚上偷偷離開,這一點魏定波和王木琰可以相互作證,他說是為了查看家當,但是這個理由也值得懷疑。”陳柯林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李謙。
首先他對李謙本來就沒有什么好印象,其次是這一次的事情之中,李謙確實是表現最奇怪的人。
但是面對陳柯林的懷疑,姚筠伯卻說道:“李謙出賣了軍統,且出賣的非常徹底,那么他將我們的調查計劃告訴抗日組織,能起到什么作用,戴罪立功嗎?他的罪過,根本就沒有戴罪立功的可能,他這樣做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