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正主本身的記憶,朱慈烺知道在鞏永固身上曾經發生過一件事,之前崇禎曾經苦于大明勛貴當中沒有后續人才,于是便在德政殿召集了大明勛貴,告訴他們要讓自家的后輩們去國子監學習,接受軍事文化教育,以便于將來為大明出力。
然而問題就在于當時大明的局勢就已經很不好,如果勛貴們送子弟去國子監接受教育,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帶兵打仗的人選,這對于已經徹底腐化的大明勛貴們而言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因此崇禎問了好幾遍都無人應對,甚至崇禎點名勛貴代表成國公朱純臣和定國公徐允禎都沒用,這二人都借口稱自己的兒子太過于年幼。
勛臣們不靠譜,作為外戚的駙馬們也好不到哪去,他們都以身體不好、資質駑鈍等理由推辭,而就在這個時候,只有駙馬鞏永固一人站出來主動報名,由此可見他對大明的確是非常忠誠的。
朱慈烺一邊仔細觀察著駱養性和鞏永固的時候,這二人也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太子——在如今京城里面,已經有不少人在流傳著太子得到太祖庇佑的傳聞。
朱慈烺沉吟了一番,決定先問一問,便說道:“不知道你們對如今大明的局勢是怎么看的?”
駱養性生性謹慎,他不愿意貿然開口說出自己的意見,便故意等了一等。
果然一旁懷著一腔熱血的駙馬鞏永固,在此時搶先開口道:“臣以為千歲爺廷議之時的南遷建議萬分正確,唯有南遷才能從長計議,復興大明江山,臣愿意鞍前馬后,協助千歲爺以盡全力。”
朱慈烺面帶笑容,道:“我雖然未跟鞏駙馬常來往,可是也曾聽父皇多次提起,如今我大明勛貴之中,鞏駙馬堪稱龍鳳之姿,絕非尋常人能相提并論。如今我今日相見,才覺得父皇所言絕無夸張。”
鞏永固嘆息道:“臣只是空有一腔熱血,卻無報國之門,如今千歲爺所行所議,才是臣仰慕之道。”
朱慈烺點了點頭,又望向了一旁的駱養性,輕聲道:“說起來駱太傅也是我東宮之人,只是先前駱太傅一直都在天津主持軍務,我卻是無緣得見幾面,倒是緣分太淺。”
駱養性連忙抱拳不敢,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太子太傅的官職有多么水,因此他只是小心謹慎道:“微臣亦曾汗顏未能常常拜見殿下,卻是微臣的失職。”
朱慈烺笑著揮了揮手,道:“駱太傅和鞏駙馬都是父皇身邊值得信賴的人,自然也是自己人,咱們之間的這些客套話就不必再說了,如今找你們來,的確是因為有要事相托。”
二人來之前都已經得過王承恩的叮囑,因此他們也都知道太子在全權負責南遷之事,如今找他們來,只怕也是為了這樁事,當下便各自懷著忐忑的心情,拱手道:“還請殿下直言,臣等自當謹遵殿下教令。”
朱慈烺微微嘆息道:“南遷一事既定,可是想要平安護送父皇南下,已然走不得陸路,可是海路還在我們手中,這其中的關節就在于天津衛,此乃京師東南轉漕戍守重地,有海船數十艘,將肩負南下之責,乃我大明頭等關鍵之事。”
說道這里,駱養性和鞏永固二人的面色有些凝重起來,他們大概明白了皇太子朱慈烺的意思了。
果然,朱慈烺面向二人道:“駱太傅長期把持天津軍務,應該已經熟悉了相關情況,我想讓你抓緊時間重回天津整頓海船,準備迎接陛下及百官南下,至于鞏駙馬可領京營一部前往協同,一定要嚴格封鎖天津衛。”
“是,微臣領命。”
二人齊齊跪下應道,只不過駱養性的神情更忐忑一些,而鞏永固則更加激動一些,二人似乎都覺得自己有著十分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