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真總也長不大,還跟孩子一樣。”枚千重一邊洗臉一邊說。
一連幾天,三人窩在屋子里吃吃喝喝,枚忘真有時來有時不來。
等到家里垃圾成山,枚千重提議出去逛街,順便找大樓管理員,花錢請人收拾屋子。
枚千重是名極佳的向導,對老城區的玩樂場所了若指掌,讓陸林北和陸葉舟想起詠司長。
陸葉舟仍然仰慕那位副司長,尤其是他在外交大廈頂層擁有的固定座位。
枚千重還沒有這個資格。
應急司那邊一直沒有消息,老司長病逝之后,好像一切事務都停頓了,陸葉舟曾經想通過農場那邊了解一下情況,被枚千重制止,“咱們現在名義上還是應急司的人,得服從命令,不要與外人聯系,從你們離開農場那一天起,農場就是外人。”
大概是半個月以后,三個人誰也沒有認真記數時日,他們逛到舊城區的一條特殊街道,這里沒有酒吧,全是與玄學相關的店鋪——地球時代的完結不僅沒有令玄學消失,反而成為巨大的推動力。
三個人誰也不相信這種事,是枚千重提出要去算一命,“為什么不呢?多少年沒有的巧合都讓咱們遇上,可能冥冥中真有天意?”
他們隨便選擇一家看上去比較神秘的店鋪進去,店鋪的窗戶上貼滿星座與紙牌圖案,匾額上寫著“趙王星真傳命師”。
陸林北忍不住想,在翟王星上看到的星象與地球、趙王星完全不同,古老的星座在這里能起作用嗎?還是說命師們又設計出新的星座體系?
因為不想掃興,他沒說出這些疑問。
屋子里很暗,擺滿各種奇奇怪怪的玩意兒,飄浮濃郁的香氣,在正中間擺放一張圓桌,旁邊是四張高凳。
沒有店主的身影。
“他算不出有客人要來嗎?”陸葉舟小聲問。
枚千重笑了笑,大聲道:“還做生意嗎?”
隔了一會,有人從后面走出來,人還沒出現,香氣先變得更加濃郁,然后是一名長發及腰的年輕女了站在門口,冷冷地打量三名客人。
陸林北從來沒見過頭發如此濃密的人,而且全是蓬蓬松松的細卷,這讓她的頭顯得比身體還要粗一些。
“這是傳說中的拖把精?”陸林北想。
“這位小姐,沒算到有三位年輕帥氣的客人登門嗎?”枚千重笑問道,陸葉舟后悔不該將這句話先說出來。
“算到了。”女命師款步走來,神情仍是冷冷的,伸出戴滿戒指的右手,翻過來,露出幾張紙牌,“我還算出來,我會愛上你們當中的一個人,他也會愛上我。”
枚千重吹聲口哨,“有意思,一般來說,我不習慣女人這么主動,但是……對你可以破例,除非這是你們招待所有客人的套路。”
陸葉舟短笑一聲,沒敢當眾揭穿老千的謊言。
女命師不動聲色,將紙牌一張接一張放在桌面上,共是四張,隨即一揮手,紙牌消失在手里,她抬起頭,用冷漠而又慵懶的聲音說:“原來是你。”
陸葉舟大笑,枚千重愣了一下,也笑了,“老北,你的運氣來了。”
陸林北沒有絲毫喜悅,腦子里回蕩著一個名字——袁蜜語,然后想,間諜的一切竟然以這種方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