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小店里喝飲料,陸葉舟不錯眼地盯著陸林北,想笑不敢笑,枚千重直截了當地說:“你跑什么?忘真沒在這里。”
“是你安排的。”陸林北剛才沒有接受算命,直接轉身離開。
“安排什么?”枚千重詫異地問。
“是你要來這條街,是你說要算命,是你選擇那家店,還需要更多證據嗎?”
枚千重抬手摸了一下鬢角,“有那么明顯嗎?我記得是葉子想來看個新鮮,可能是我說要算一命,那家店也是葉子選的吧?”
“是我是我。”陸葉舟立刻承認,他的確記得是自己提出建議。
陸林北笑了,“老千,你的把戲我還不了解嗎?是你引導葉子起這些念頭,你是有點著急了,所以自己提出要算命,若是耐心一點,葉子也會替你說出口。”
陸葉舟被飲料嗆住,咳了兩聲,“我有那么軟弱嗎?別人讓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我記得那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你是老千最好的助手。”陸林北說。
陸葉舟皺下眉,弄不清這是表揚還是嘲諷。
枚千重伸手在陸葉舟肩上拍了兩下,笑道:“明明是兩名組員,偏偏只有一個人肯配合我,葉子,你的確是最好的助手,以后總得跟在我身邊。”
“當然,我不會走的。”
枚千重看向陸林北,伸出手,說:“而你,老北,是我的伙伴。”
陸林北沒有伸手,“可我真的厭倦了事事被蒙在鼓里,我知道這行的規矩,但是沒必要次次如此吧。內奸的事,你做得很對,我沒有怨言。可這次算什么?應急司單獨聯系你了?你打算立上一功再告訴我們真相?還是說純粹出于習慣,覺得沒必要與我們商量,更沒必要提前告知?”
這些話在陸林北心中憋悶已久,一下子全說出來,頓覺輕松許多。
如果沒有這長達半個月的“中斷”,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敢如此直白。
枚千重顯出幾分尷尬,很快變回坦然,反倒是陸葉舟,低頭喝飲料,誰也不敢看。
“換個地方,我坦白一切,保證絕無隱瞞,咱們還能做伙伴嗎?”
陸林北握住枚千重停在身前的手,“當然。”
三人離開飲料店,拐到臨河的街道上,這一帶沒有酒吧,全是住宅,道路緊隨河流走向而彎曲,能望見垃圾島狹窄的一面,它看上去很小,似乎承受不住高聳的垃圾堆。
他們在堤岸上找一張空椅子坐下,背對河流,陸葉舟有點緊張,站在一邊說:“我去給你們把風吧。”
“坐下。”枚千重命令道,在陸葉舟頭上揉了揉,故意弄亂他的頭發,“事后若是泄密,可以全賴在你頭上。”
剛坐下的陸葉舟又站起來,急切地辯解:“我是有點多嘴,已經接受教訓了,這些天來,我泄露過哪怕一個字嗎?”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
陸葉舟重新坐下,笑道:“我就說嘛,但我真的不會再亂說話。”